“由着他们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造就多少祸害!”
沈轻舟道:“所以咱们得转换思路,不能再傻乎乎的直接顶着严家。”
“那应该盯谁?”
“皇上。”
郭翊张大了嘴巴:“您说什么?”
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被锦衣司给抓住?
沈轻舟踱步:“过往这么多年的事实证明,直接将矛头对准严家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总能想到办法给自己拉保护。
“就算收集再多的罪证,只要他们身后还有人撑着,就倒不了。只要把撑着他们后腰的这只手给撤回去,这些证据才能发挥作用。”
这就是前世失败后得出来的经验。
他和太子双方收集的罪证已经够严家抄家灭门的了,偏偏他们到最后才死了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严颂,并且他们的破釜沉舟之举,还绝地求生成功了,最终皇帝不但撤回了对严家的指控,还把严述给提携了一把。
这已经明摆着,只要皇帝对严家的眷顾还在,他们怎么努力也没用。
可见击溃严家的关键根本就不在于有没有拿住他们全部的罪证,而在于皇帝的心思。
“可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条路会更难走?”郭翊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皇上这些年早朝都罢免了,一般官员见都见不到他,更谈不上如何去揣测君王心思。
“换句话说,皇上把朝政都交给了内阁,最了解皇上心思的也只有严家父子,怎么就是想下手分裂也没机会。”
“那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沈轻舟睨着他,“嘉永元年皇上被接回来承继大统之时,那件大事你忘了吗?
“君王受不了任何背叛。严家父子这么多年之所以受宠,皆因为他们事事顺从皇上,你想想,一旦皇上发现他们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听话呢?”
郭翊瞬间动容。
古往今来,哪个皇帝疑心不重?
尤其是当今这位,即使几十年来不早朝,皇权也牢牢地把握在手上,负责暗中监察官员的锦衣司指挥使是他的心腹,那个首辅是他的心腹,加上身边几个掌印太监,里里外外从不缺皇帝的耳目,故而这么多年来,朝堂上大大小小的是皆没有皇帝不知道的。
严家父子权势滔天不假,至今也没有传出一件有损皇权之事,甘愿当皇帝的走狗,这才是严家盛宠不衰的根本原因!
郭翊道:“这么说你已经有主意了?”
“哪有那么容易?”袖着手的沈轻舟走回来坐下,“先等陆家这边蒋氏的事有结果再说。”
蒋氏是严颂私生女,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官眷。
郭翊瞥了他一眼:“说起来日后严老三就成你妹夫了,日后你们俩陆家姑爷碰面的机会就多了,可别整出感情来了。”
沈轻舟撩眼:“你吃醋?”
“啊呸!”郭翊道。
宋恩走进来,笑着看他们一眼:“郭大人和我们公子聊得好生畅快。”
郭翊也睨他:“你怎么这么高兴?莫非是江家那丫头来看你来了?”
宋恩敛色:“哪儿的话?是柳家出了个大新闻。”
郭翊闻言讶了讶:“什么新闻?哪个柳家?”
“能让在下这么高兴的,自然是严述夫人的堂妹杜氏所嫁的那个柳家。”宋恩说着走到了沈轻舟面前,“一大早,柳政让他妻子杜氏堵在了外头,原因是,前些日子柳政在宴席上遇见了个貌美伶人,酒气上头,就把人收了。
“据说这几日如胶似漆好不快活,这消息不知怎么让杜氏知道了。杜氏一大早杀过去,把人堵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