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在形象看,嘉月和飞光都是以强者身份示人的战士。我考古过她的早年经历,她的贾珍珍和秦娴都是凭哭戏出圈,但在瑶台录这部剧里,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戏份都没有。
她的步伐永远坚定,台词永远热血,只要出手必定获得胜利。所以嘉月在字母站有好多个破千万播放量的燃向混剪,把她的外在表现当成爽剧去看,确实是一爽到底。
但这并不意味着,强者就不会破防,不会感到迷茫脆弱。
不得不说,凌穗岁是一个很有自信的演员。她对这部作品的定位绝不是吃饭做事的背景音,而是对观众抱有“你们会仔细看剧”的信任。
所以,嘉月的痛苦披着一层坚强的外壳,即使偶尔卸下伪装,也是按秒来呈现的。观众想找到最真实的嘉月,需要玩一场寻宝游戏,至于找到宝藏的奖励——有谁能否认,她那直击心灵的表演,能给人绝妙的精神盛宴呢。
为了证明我说的事情真实存在,而不是为某些演员提供演技不佳的借口参考,我特意截选了飞光和师姐夜晚赏雪的片段。
我知道这一幕戏在播出时大出圈,飞光的雪中神图应该会经典咏流传,带起一波古装剧的潮流。但比起美貌,凌穗岁的表演更值得载入影史。
第244章
《瑶台录》长评后半段
这个片段上热搜,在短视频平台广为流传时,很多人说凌穗岁是“雪中氛围感的神”,我身边也已经有十来个人把她的剧照当头像和手机壁纸了。
有不少没看过剧的网友,还说她是神女降世的具现化。虽然这和主角的角色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我能理解,毕竟这里的“神女”是一个形容词。
它代表的不是某种具体的性格,而是超脱凡尘的气质。她站在雪中,眼神似无情,又深情。
她注视着人间大地,见证四季流转,她代表着天行有常的法则,目光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但当她的视线扫过你时,哪怕只有短短一瞬,这种温柔的、包容的、俯视却不傲慢的爱意,就能驱散黑暗,让人生出无限大的勇气。
这大概就是观众对“神女”的美好想象,也是所谓氛围感的底层逻辑。如果以后的影视剧想复刻,在学习导演如何运镜的基础上,别忘了演员起到的关键作用。
讲到这里,凌穗岁所呈现的效果已经是内娱仙侠剧的演技标杆了,但这仅仅是从片段就能看出的外在表现。不管其他演员能否追上,这大概是她几年前就有的水平。
如果要讨论更深一层,就得连着前面的剧情一起看。
来点前情提要,嘉月披着飞光的马甲和师姐月下谈心时,应该是她妖生的最低谷。
她是战士,但她最向往的是和平。她以前的观念是用武力获取坐下谈话的机会,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仙魔殊途、正邪两立,流血和牺牲只是上位者平衡手中砝码的方式,她的理想彻底成了笑话。
师姐心情不好摆在明面上,嘉月却要撑着摇摇欲坠的表象。同样的戏服,图1的嘉月刚入宗门,眼睛里充满斗志,图2就只剩淡淡的死感,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即使是剧照,大家在左右滑动时应该能感受到明显的差别了。无论是从光影效果还是人物表情上,图1都很阳光积极,图2整体偏冷调,看完之后心里会有点不舒服。
当然,这种不舒服的程度会非常轻微,因为带兵作战的嘉月已经习惯将情绪藏于心底,不让自己的状态影响到己方的士气。
但它仍然存在——你怀疑这是一根扎在心底的刺,生理反应却称不上疼痛。它更像轻飘飘的发丝,你说不清它在哪,找不到它的位置,但如果不把它从身上取下来,就堵着一口难以咽下的闷气,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
嘉月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和师姐谈话,还要从师姐那里听到人间有多惨——在嘉月的认知里,被迫上战场的士兵已经很可怜了,但在战乱背景下,还有手无寸铁、命运飘零的庶民百姓。
都已经这么苦了,却还要分出妇人和幼童作为被欺凌者的底端。而且在庶民群体中,是没有老人的。
天哪,这简直是对嘉月的精神重击,逼迫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渺小与无能。凌穗岁的处理方式是身形微晃,几次眼神闪烁。
她的腰背依然挺直,脖颈也保持着优雅,紧皱的眉头却散发出危险的信号。这里没有内心os,后面的剧情也没有这一段的解释,那就让我来大胆推测一下嘉月的想法:
好烂的世道,真想把所有人都杀了。
就如同一个著名地狱笑话,如果人类都死完了,就能实现世界和平。
谁说理想主义者就没有剑走偏峰的时刻呢?人性,或者说妖性总是会随着环境变化的。倘若这场谈话到此结束,这也许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导嘉月的命运轨迹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幸运的是,师姐还有话要说。
师姐倾诉了她对天界的向往,还畅想了得道飞升后的生活,包括自己以后要为人间修炼者做出什么贡献,要如何在仙魔大战中击退敌军,早日争取到和平。
在嘉月已知天君做了多少坏事的视角里,师姐对九重天抱有的美好幻想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