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川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气直升而起,轻飘飘几句话就想占他公司三成的股份?把他当傻子吗?
手机适时地响起,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谈话,骆川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接了电话:“怎么了?”
是姜爱华打来的,一连说了好几分钟,骆川道:“行了,我叫财务给你下单,要下多少?”
姜爱华又说了几分钟,骆川道:“还要寄?为什么要寄?我直接拿到公司去不就行了?”
姜爱华道:“当然不行,没有快递流水,这单子就不算交易成功,你问问公司还有没有人有网银的,东西我可以免费送给他们吃,但要帮忙在平台上下单。”
网店刚开始没有爆光没有
流量,不就得先找熟人下单么?做多几单,等信誉上来了,就可以搜到了。
姜爱华还说了几句要怎么搜索关键词找到她的店铺,怎么收藏,然后怎么下单,骆川故意不挂电话,哼哼唧唧地聊了半天,在卢工越来越不耐烦的目光下终于结束了通话。
他叹息着摇头站了起来:“真是受不了,开了个网店,东西卖不出去,还要靠我来帮她下单……我早就跟她说了,创业哪有那么容易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还把我小姨子拉上了一起折腾。”
卢工耐着性子:“要不要我也帮她下一单?”
骆川赶紧摇头:“可不敢劳烦您,您是大忙人,而且这操作复杂得很,又得用电脑又得用网银盾的,我都搞不来,只能让财务搞……”
接着絮絮叨叨说了姜爱华一通,直到卢太太过来:“聊什么呢?出来吃饭了。”
卢工的神色变了变,骆川在这里罗里八嗦半天,就是不接他的话,这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了。
他竟然拒绝了他的入股。
卢工感受到了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三年前骆川不过是个小县城出来的,手底下就那么几个业务员,全是靠着他公司的项目才慢慢发展有了现在的规模,而他现在是觉得翅膀硬了,想过河拆桥了?
整顿饭他都面沉如水,不但卢太太,就连儿子卢夕晨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
骆川倒是一脸神色自若,不但自己吃得欢,喂儿子也喂得欢。
吃完饭后他带着儿子告辞,门一关上,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驾车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卢工的别墅,脸上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油门一踩,直接离开。
骆川离开后,卢工的脸色也挂不住了,卢太太把卢夕晨打发回房做功课,问卢工:“怎么了?他没同意?”
卢工神色冰冷:“哼,短视之人,不可深交!”
卢太太冷笑一声:“我就说嘛,小地方来的人能有什么大胸襟?人家这是借你过桥,桥过了,谁还记得你这块板!早就捡高枝飞走了。”
卢工道:“我不给他放消息,他能那么顺利地拿下那么多项目?还以为他是个知情识趣的人,自己赚得盆满钵满,手却捂得那么紧,每次送过来的那点东西是想打发乞丐呢!”
卢太太优雅地喝了一口茶:“那你打算怎么办?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卢工面沉如水:“来日方长呢,也不是非他不可,那么多做小工程的公司嗷嗷待哺,他不识趣,有的是识趣的人。”
坐到他这个位置了,想要在一家小公司占股还不简单?他只是觉得跟骆川往来也有两三年了,彼此也算熟识了,于是想再次提拔他一下给他个机会而已,谁知道他长得人模狗样,却长了双妇人之眼,只盯着脚尖过日子,指缝也不肯漏点出来!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给他好脸了,他倒想看看没了他的人脉,骆川还能接触到什么大项目!
姜爱华睡到半夜醒了,发现旁边的位置空空的。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半夜三点钟,听了一下洗手间的动静,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她爬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正在阳台上坐着躺椅抽烟的丈夫。
“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骆川站了起来:“你怎么醒了?”
姜爱华在他旁边坐下:“怎么在这里抽烟?是有什么事吗?”她这阵子忙着网店的事,是有时间没怎么关心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