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如果祁少焱那小子敢欺负你,随时来找我。”
“好。”
那天他们说了很多,从南烛生的过去,到阮棠的小时候,两个人都喝了不少,几乎无话不谈。
他们都遗憾错过了彼此生命最珍贵的那几年。
到最后,小糖果已经回房间睡觉了,穆老却还是意犹未尽。
“和苇邡在一起的那几年。”穆老眼眶有些发红:“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哪怕那么短暂,却也支撑着我走完了以后的路。”
阮棠一直很想问:“你不怪她吗,就那么突然消失了,再也没回来。”
穆老摇头。
“她给的一切,已经够好了,我不舍得指责她任何。”
听的出来,穆老对妈妈的爱,即便经过这么多年的冲刷,仍旧丝毫未减。
“我总能梦到她。”穆老虽是笑着的,但眼底却慢慢湿润起来:“梦到她被欺负,梦到她过得不好,梦到她哭着说我,为什么只是个装卸工人。”
“那种痛苦压抑了我很多年,直到遇见你。”
穆老长舒了一口气:“知道她成为了一代名家,知道她把你养得这么出色,知道她一切都好。”
“我心里的痛苦,才终于放过了自己。”
阮棠听得心里难受,忍不住起身过去轻轻拥抱了穆老。
“这不怪你。”
抱着阮棠,穆老脑海中压抑的情绪忽然就千丝万涌地袭来,重重阖眼,滚烫的眼泪就这样落下。
“苇邡。”他声音轻颤:“我真的好想你。”
阮棠身子一僵,喉头跟着泛起酸水。
那天晚上,夜色寂静,阮棠枕着穆老的肩膀睡着。
忽然就和过去的一切都都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