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人下了楼,独留李双良一人上前,凭栏望这纷繁的院落。
无数廊道交杂在林木里,好一番景色,树影交隙间还可见幕帘幌幌,各处笑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随意望向一处,里面是个繁杂去处,刘探花正拿了书吃着酒,一旁学生也各自笑着吃饭,外面树林茂密,看不见此处,还送来了阵阵清风,带着竹香,带着虫嗡。
“你别说!”一学生叨了口肉,送入嘴里,有劲嚼着,“咱这席子也不错!”
那筷头一转,示意周旁,“你看咱这厅子,竹林树木好一片绿意,这酒楼四周没个封处,反倒让我们成了利。
一旁学生在下棋,闻言站着的人手往前一放,“这就没门儿了?还是不精通!”
随之才转了身,看了过来,“可不是嘛,人家那有好窗子的,好房梁的反倒看不见这里呢!”
乐着,底下人又将子拿回一放,“谁说我没法儿了!去去去!别碍我!”
又一品,“不错,没了窗子,四周的雅乐也能让咱们赏一赏了!”
风声吹过,这里好不欢快,闹成一堂。
一群学生,一个夫子,几张案,这里还真成了书堂。
刘探花闲闲品酒,定声,不发一言,那周身却好不自在。
视线收回,树隙间的人影不过是这大杂院里的一处,身后脚步轻声,“主人家,做的是那烧羊,已报上菜了,不过店家说是现烤的,还再等半个时辰呢。”
眼前人未动,半响,又一道身影回来了,两人使使眼色,后来那人挑挑眉,上前,“掌柜的,巧娘子留了几人府里开宴,听从你的吩咐,管家再三挽留几人住下,可他们仍退却了,要往巧娘子那处新修好的宅子去。”
前方风徐来,这林间树叶都摇晃起来,听着碎叶声,面前一叹,“知道了,下去吧。”
“是。”
此处又余他凭栏吹风,外面过路小役仍是匆忙步子。
可眼前人不觉。
唉。
今日得知几人要来,他连忙避了去,便知他这一番作为必会被人唾弃,可如今人来了躲着也不是办法,他这掌柜迟早要出面。
况,他良心的确也有过意不去的时刻。
“罢了。”
眼前酒楼甚好。
“明乐。”
这树木间掩盖了无数身影,一切能听闻,一切又隐蔽,是个可以一聚的地方。
“你去前面酒楼定个厅子,整个好席面。”
“哪处?”
身后人上前,眼前高高矮矮错落着不知哪出亭阁。
“正对岸的,那树林缝里的光景。”
“哦!”身后小役一礼,“我这便去。”
“慢着,不必再回了,直接去府里通传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