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抒在脑中怒斥道:“你就没有更直白点的情报吗?”
【抱歉,虽然我是情报系统,但并不会直接向宿主提供全部真相,请您根据线索提示自行调查。】
从系统那获取线索和开盲盒差不多,为了节省些声望点,孟允抒决定再自行收集些有用的信息。
她也许可以去刻匠那里问问,看他能不能通过那图案推断出,京中有哪些人具备这般复刻的手艺。
作出决断后,孟允抒从椅子上起身。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那声音从院中由远及近,眨眼间就冲破大门,出现在孟允抒面前。
来者共有五人,身上皆穿着公服,挂有腰牌,身份不言自明。秋盈站在他们身后,和几个伙计一起极力替孟允抒作出辩解。
接着,萧谨言和盛催雪等人听见动静也连忙赶来,排云手里还攥着那份小报的正文部分,显然他们已经知晓了假新闻的事,能够猜到这些官员来这里的目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吵嚷着,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住口。”为首的人被吵得心烦,神情严肃地警告他们,“方才我已经说过,若是有人再妨害公务,就和她一起去刑部大牢。”
孟允抒知道这事可能会惊动朝廷,但没料到刑部官员能来得这么快。
“秋盈。”孟允抒用眼神示意他们噤声,而后从容不迫地向那些人行了一礼,“不知诸位大人莅临报社所为何事?”
为首那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快步向她走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小报残页。
那上面正标注着她的探官代号,还有那个假冒的防伪标识。
排云见状连忙解释道:“那是——”
“原来其余部分在你手里。”那人闻声看向排云打断她的话,将她手里的报道正文也抢了过来。他将小报拼凑完整,扬起手中的纸张对孟允抒冷笑道:“物证就在你们手上,孟社长何必明知故问?”
“此文并非由我所作,请大人明察。”孟允抒镇定地举证,“文章末尾那标识——”
“打住。”那人并不给孟允抒辩解的机会,“这里不是断案的地方,孟社长要是觉得有冤,就请随我到刑部详述。”
他将小报折好递给身边的下属,自报家门道:“我是刑部郎中赵逾明,孟社长——”
“哦不对。”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笑得更加不怀好意,“应该说是孟夫人,从许大人那里听过我的名字吧。”
孟允抒心头一紧。
刑部郎中有两名,除许昭外便是眼前这位赵逾明。许昭曾经告诉过她,赵逾明这人心狠手辣,最喜欢对犯人严刑逼供,而且是程玄平坚定不移的追随者。他和许昭平时就互相看不顺眼,几次三番地给许昭使绊子,总想着有朝一日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挤下去。
方才赵逾明这句话向她透露了一个信息,即他已经知晓孟允抒和许昭的关系。
落到他的手里肯定没好果子吃。
当前时间紧急,赵逾明不可能给她留出辩白的余地,和他说那些客套话也没用。借着那些官员来绑她的机会,孟允抒直入正题道:“许郎在哪,他是否知晓此事?”
“孟夫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家夫君怎么可能不知道?”赵逾明大笑起来,好像他听到了一句相当滑稽的话,“今早上朝的时候,他就差指着皇上的鼻子骂他昏君了。所幸陛下宽宏大量,不仅没有同他计较,还让他回家休息,派人好生照看他。现在许大人应该在府中转着圈地散步吧。”
听他的意思,许昭应该是受到了监禁,但暂时没有大碍。这让孟允抒在暗中松了口气。
“好了,闲聊就到此为止。”赵逾明收敛笑容,转头递给随从一个眼神,“把她带走。”
报社成员见状都急忙冲上来,将这几名官员和孟允抒层层困在中间:“你们这是凭空污人清白!孟社长不能走!”
赵逾明没心思和他们纠缠,厉声喊道:“你们要是再胡闹,休怪我不客气!”
利刃出鞘的尖啸声令人群发出几声惊呼,孟允抒连忙提醒众人:“大家小心,退后!”
趁着赵逾明短暂地压制住了人群的骚乱,孟允抒迅速安排这几日的注意事项:“秋盈,我不在的时候,一切报社事务的最高决策权都交给你。谨言和催雪管理好探官和编辑。”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赵逾明已经将她推出了门外,孟允抒不得不回过头对众人大喊:“其余人各司其职,照常上工!”
孟允抒被押上了车,这才有空将注意力放在自身上。
这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她隐约觉得,这像是一个被提前设计好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