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致的愉悦下,锅盖头感觉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
圣座的厨房内,灵儿自始至终都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抬起来过一下。
她知道锅盖头看到了什么,因为那就是她想让其看到的。
一个扭曲的教士身体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张脖颈后的脸露出虚幻的胜利笑容。
她絮絮叨叨,手舞足蹈,可厨房里却没没有人去回应她。
“啪!”
突兀的坠落声传来,原来是锅盖头的两只胳膊毫无征兆地掉落在地上,此时那副血肉之躯的切口边缘以及掉在地上的胳膊都逐渐化为银白色的齑粉。
空气流动,齑粉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
“啪!”
这次是一半躯干的骨骼还有内在的器官。
“啪!”
这次是下肢双腿,失去了支撑的肩膀和头颅直接落到地面上。
最后头颅也消失了,只剩下脖颈后的那张面孔如同瓦片一样掉在地上。
漆黑的粘液从面孔边缘探出,它们生出细密的神经网络似乎准备重新长出身体,可将整个身体消融的银白色光芒却未见退却。
黑色和银色在面孔的边缘激烈交锋,交锋持续了几秒后还是黑色液体败下阵来,白光下那张令人作呕的丑脸终于土崩瓦解。
窗外的和煦春风吹进厨房,亚麻色的窗帘微微飘动,只有灵儿坐在椅子上看书,其他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你要不来多话,我还真不准备管的。”
……
圣烛节当天,大主教柯桑德很早就从床上醒来了,比平时还早了一个小时。
可他却直愣愣望向天花板不愿意下床洗漱,他在恐惧,圣巴兰前几天已经给他发出了警告,那是圣徒,圣女的主保圣人,连他都感受到了威胁……
柯桑德简直想象不出来今天自己要面对什么。
没来由的,从自己年少时受洗,再到成年后进入圣座成为一名书记官,最后到加冕成为大主教,一桩桩一幕幕都在眼前胡乱浮现。
“咯咯咯……”
牙齿不受控制地碰触打颤,也许是得到的太不容易了,所以才格外害怕失去。
被子里的柯桑德只能闭着眼睛开始默念圣女教典,最开始他的声音很小,结结巴巴,到后来逐渐通顺,声音也大了起来。
直到窗外的鸟儿唱起了歌,薄薄的晨曦照进了屋子,柯桑德才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他将头从棉被里探出头来,没去喊平时负责他起居年轻教徒,而是自己一件件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
推开大门,他朝着大礼拜堂走去。
“圣女悲悯光耀大地,柯桑德阁下,今天本来应当出去布施的教士病倒了好几个,您看……是该调整时间?还是让教区那边再派些人来?”
柯桑德刚踏入走廊就有一位教徒忧心忡忡地过来报告。
“柯桑德阁下,博格曼教务长今天似乎不太舒服,裁判所那边需要有人去拿个主意!”
一位上个年纪的修女低声说道,博格曼教务长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病了呢,裁判所的工作又复杂又重要,不是谁都能办得好的。
“柯桑德阁下,今天负责辩经前礼拜事务的……”
“柯桑德阁下,圣座前庭院的负责巡逻的教徒……”
坏消息一个个传来,圣座内的教徒都从同伴的脸上看到了惊恐的神色,而这种情绪还在传染蔓延。
大家都知道今天恐怕有大事儿将要发生了。
“诸位,安静,今天是圣烛节,是千年前圣战结束后,圣女点燃圣烛祈求无辜亡魂踏入天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