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摘了下来,一张面孔看起来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上面还残留着临死之前的惊惧之色。
“他们很谨慎,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陈松道。
“是吗?”
苏牧不置可否,淡定地拿起一把匪徒掉落的钢刀。
陈松的目光落在那把钢刀上,恍然大悟。
“是城防军的制式钢刀!”
陈松道,“他们所用的兵器,全都是城防军的制式兵器!他们是城防军的人假扮的?”
陈松脸上又惊又怒。
“使用城防军制式兵器的,未必就是城防军的人。”
苏牧摇摇头,这些人虽然训练有素,但身上的气质和军人截然不同。
苏牧曾经和郑屠等城防军相处过一段时日,对那种气质十分熟悉。
“能轻易拿到城防军制式兵器的,除了城防军,还有一个地方。”
苏牧缓缓地说道。
“内城,冶炼司!”
陈松道,“我明白了!冶炼司归工曹管辖,工曹主事,是内城何家的家主何公休,这些人,是——”
陈松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说下去就有些敏感了。
陈松也知道,自家大人和内城何家有些恩怨。
但是怎么也想不通,堂堂内城四大家族之一,为何会做出派人假扮劫匪,劫掠商队的无耻之事。
如果说做这些是为了为难大人,那也不对啊。
就算大人破获不了这案子,对大人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他想了一阵,怎么都想不明白。
“大人,真的是何家?”
他小声问道。
“是或者不是,重要吗?”
苏牧平静地道,“何家不会承认,就凭这些,也很难让何家认罪。”
他说的这些,自然是指地上这些尸体。
就算这些人当中有何家之人,何家也有一万种理由可以开脱。
“把尸体都带回去。”
苏牧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他们不能白死,总要发挥一些剩余的价值。
将他们悬于城门前,以儆效尤。
他们留下的兵器,送到何家去,就说东城司击杀一群盗窃冶炼司兵器的匪徒,将兵器物归原主。”
“是。”
陈松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