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扬起一层灰,滞空感很强,落在了那几人的脚面上。
那几人霎时尖叫起来,大骂出声:“敢把灰撒我们脚上!你个新来的有后辈的样子吗!!”
然而绪和却并不抬头,反而继续扫地:“不好意思,没看到!”
不管身后几个人指指点点继续对着她骂,扫完地后她就哼着歌去午休的小单间休息了,说是小单间,其实这就是一个堆着茅草的破杂物间。
其他人好歹还有正经的屋子和床铺睡觉,她只能自己拼几张凳子在这里,休息一下。
刚拼好凳子,打算躺下,只听得少监大人的声音。
“绪和,你出来一下。”
?
谁来管管,午休还叫人出去回话?
虽然她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好起身前去。
只见少监几分无奈:
“有人说你扫地的时候故意把灰弄人脚上,可有其事?”
……额。
绪和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了一下。
“早上扫地的时候,他们一直站在旁边说我,我伤心得很,一不留神一扫,他们又不肯躲,才碰上了。”
旋即睫毛微微颤动:“少监大人,与其您来指责我,不如让他们从此不要围观我好了!不但帮不上忙,还跟站桩似的一点不动,这怎么扫地啊还!”
少监抽了抽嘴巴,看她这幅样子,说是真心吧,又刻意做作地有点明显,说是假意吧,那眼睛睫毛眨巴眨巴地,就差掉几颗小珍珠了。
最重要的是——谁让她被传言是个关系户呢!!!他腹诽。
“以后你不用扫地了,你只负责洗琉璃盏、养护圣木好了。”
嘻嘻,少了一个活儿。
下午绪和跟着少监来到库房,看到里面陈列的二十八套星宿琉璃盏。
“你第一次洗琉璃盏,切记小心,你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少监大人用绢布托着一只湛蓝茶器,语气虔诚,“这是祭祀用盏,贵重无比。”
绪和伸手要接,少监却猛地缩回:“且慢!”
只见他掏出一双冰蚕丝手套、拿出一卷丝绸,然后郑重其事地取出一壶水。
“洗盏规矩——”
“一则得用手套洗,二则不使器具相碰,三则当以雪水浸养三日,最后用冰绸吸净水痕。”
绪和:“这么麻烦,干脆换个皮实的……”
少监瞪眼:“胡闹!观星应定期焚香祭祀,不用琉璃盏怎能行?要是因为祭祀不当而算不准天象,你几个脑袋?”
“是的少监,您说的对,交给我吧!”少监走了,临走前还反复叮嘱,绪和连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