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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4章

“京城这地方，太憋屈，我住不惯。过两天我就走，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他这话说得干脆，显然早就打定了主意。

叶老太听了这话，脸色一僵，手里的手杖在地上顿了顿，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皱纹密布的指节微微发颤，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连司机都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老太太，您没事吧？”

叶老太摆了摆手，没理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抬起头看向杨巨，语气低沉却带着几分哽咽：“巨儿，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怨叶家。这些年我欠你的，太多了。”

“你说要走，我拦不住，可我得跟你说清楚，当年的事，不是我们故意抛弃你。”她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痛苦。

杨巨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她，见她眼底的愧疚不是装的，心里不由得一顿。

他本想随口敷衍过去，可她这话却勾起了几分好奇。

他靠着座椅，故作懒散地问道：“当年的事？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他这话问得随意，可眼底却闪过一抹探究。

他也想知道这件事从老太太嘴里说出来是怎样一回事。

叶老太听了这话，手指攥紧了手杖，目光落在车窗外，像是陷进了回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你刚出生那年，叶家正乱得跟一锅粥似的。你爷爷那时候一心想跟沈家联姻，非要给你定个娃娃亲。”

“那沈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我怕你将来吃亏，就没同意。可你爷爷犟得很，非说这是家族大事，容不得我插手。”

她说到这儿，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懊悔：“我那时候也是脑子一热，觉得不能让你被这么绑住，就偷偷找人把你送出去，想先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接你回来。”

“可谁知道，半路上出了岔子，护送你的人被仇家截了，一个都没活下来。你就这么丢了，我找了多少年都没消息。”

“后来听他们说你在临市，我才知道你还活着。”她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眼底的泪光却藏不住。

杨巨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小时候在山村的日子。

那些苦日子，他早就熬过去了，可听叶老太这么一说，心里却没太多波澜。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懒散地开口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行了，过去的事儿，说了也没什么用。我不怨谁，反正我现在过得挺好，你们也别老觉得自己欠我什么。”

他这话说得平淡，语气里也透着股无所谓。

可叶老太听了这话，眼底却闪过一抹痛色，她转头看向他，语气急切地说道：“巨儿，你别这么说。当年是我做错了，我没护好你，才让你流落在外头吃了那么多苦。”

“你不怨我，可我自己过不去这个坎。你要是真就这么走了，我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弥补你了。”

杨巨被她这架势弄得有些烦躁，他抓了抓头发，转头看向窗外，语气懊恼地回道：“弥补什么啊？我说了，我不缺什么，你们忙你们的，我过我的，挺好。别老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我听着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