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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像是在提醒他孕育的整个过程（第6页）

“你刚醒，身体尚未恢复，不该跟着壤驷月曜胡闹，去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钟离月华觉得可笑：“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该知道一些真相，就该一辈子被你蒙骗在鼓里。”

“你能保证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这故弄玄虚的话惹得钟离月华非常冒火。

“那什么才是真相？百年前，你归顺于天界，那是真相，你将我是尸首灵器各自镇守四方，那也是真相，钟离和壤驷的结盟早就断了，以后各自分手，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奔自己前途，没必要还绑在一起。”

天界与大荒，本就互不干涉。天界众神居于其间，各司其职，掌管着日月星辰的运转、风雨雷电的调度。

而大荒从前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洪荒之地，崇山峻岭绵延不绝，深谷幽壑纵横交错，

混沌之力尚未完全分化，天界与大荒之间存在着一处通道。

彼时，天界的一位星官在巡天之际，私自下凡，降临大荒。

星官在大荒游历之时，结识了大荒圣女。圣女原本带领着部落的族民在这片土地上生存。星官被圣女的善良与坚韧所打动，他运用自己的天界法术，帮助部落抵御了一场巨大的天灾。

星官与圣女生了情。

但他们的结合为天界不容，星官的私自下凡也被发现，天界众神震怒，觉得天界之人乃无上神邸，与天同寿，岂能与如此蛮荒之地的人在一起，便派遣天界之人前来捉拿星官。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星官为了保护圣女和她的部落，以自己的仙力对抗天兵。虽然他拼尽全力，但终究难以抵挡，最终，星官被带回天界受罚，而圣女则因伤心过度过世。

星官留下的修行法术逐渐流传大荒。

自那以后，天界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便以无上神力封印了与大荒之间的连接通道，上千年过去，大荒部族更迭，灵力涌现，几乎所有的种族都学会了化气为已用，连羸弱的人族也不例外。

灵力大成者也不在少数。

钟离月莹当初就是其一。

这个时候天界与大荒的通道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打开。

天界从那时便开始忌惮起了大荒。

钟离月华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他当初一身戾气地杀上仙台，心中满是决绝与仇恨，第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人，他以为是天界之人，可是他却没想到竟然是壤驷胤。

清清楚楚。

甚至壤驷胤那日穿的衣袍，戴的发冠，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钟离月华想，兴许是天界凉寒，才让他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湿漉漉起来，像是有一层无形的水汽将他紧紧包裹，让他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他想过所有人都可能站出来与他作对，可是，唯独没有想到壤驷胤会出现在这里，以一种敌对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他成了四境的笑话。

“好一个桥归桥路归路，你好像永远都学不会听我的话。”

钟离月华：“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自己又对我隐瞒了多少？我们彼此都做不到坦诚。”

“天帝做下的孽，早该偿还了，我姐姐的仇，我一定会报，至于你与他结下什么盟誓，都与我无关。”

壤驷胤：“报仇？你所谓的报仇就是一个人到天界去送死吗？”

钟离月华突然觉得有些累。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到如此地步的，他也不太清楚。

钟离月华喃喃道：“所以我就该跟你一样，为了顾全大局，就应该带着整个钟离族的人向天界那群人讨好献媚，百里音如此，夹谷皓澜也是如此，你……也是如此，从前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到大成……如今多了一个渡劫，究竟是谁给的劫数，太过荒谬。”

从前修行炼气从未有过一个渡劫之说。

“他们削尖了脑袋要飞升天界，你怎么不去？”

壤驷胤顿时没有说话，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该不该走在一起？如今都在一起了。”

钟离月华也知道自己如今大权已失，对于壤驷胤已经没有什么价值。

再这样争论下去也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