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桃坐在车里,砖头看向窗外。
空气中朦朦胧胧带着深重的雾气,车窗上也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路上没什么人,只看到一望无际的树木连成向后倒退的连影,暗沉沉的,没有色彩。
绿化带又深又长,被风吹的哗哗啦啦的。
带着一种萧瑟寂静的可怕感觉。
跟谢景廷结婚的三年里,她无数次独自开车走过这条路。
每次在医院急诊科下了班,尽管神经已经疲惫到极点,她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经过这条路。
以后,不会再有机会经过这条路。
宋伊桃抿唇收回目光,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
尽管已经把那颗六角芒星钻戒摘下来很久了,但是三年时间,接近一千二百天。
那个钻戒已经在手指上留下了窄窄的一圈印记。
仔细看就能看到。
就像是她跟谢景廷的三年婚姻,尽管已经离了婚,但是经年累月努力压抑的情绪,就像是一道并没有关紧的门。
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打开。
那些过去努力压抑的情绪就会源源不断的向外冲。
她左手覆盖在右上无名指的戒指痕迹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心里的冷意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水。
上次在谢家老宅,宋茜茜故意把她推进人工湖,谢景廷没有管宋茜茜,把她从人工湖里救出来。
她对和他的那些过去是有过一瞬间的怀念的。
只是今天,亲耳听到谢景廷说要和陈江河合作,那些怀念全部反噬。
让她一想到就觉得心里有一股冷意,心尖也像是被插入一把尖刀。
她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谢景廷是有多么恶劣至极。
也许是看她沉默久了,脸色也不好看吧,丽姑转头安慰她:“伊桃小姐,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坚持。”
宋伊桃抬头,牵扯嘴角笑了笑。
到了医院,宋伊桃还在检查,谢老太太就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在检查室外等着宋伊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