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千婳从处刑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紧绷着,听到这声音才回神。
“没事,他有朋友是医生。”邢千婳轻描淡写。
“伤得很重啊。”顾衫蕊轻轻说。
邢千婳叹气,揉了把自己的头发:“小糖,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
顾衫蕊扬眉:“这话怎么说?”
“我明知道。。。。”
她话都还没起个头,就被顾衫蕊伸手打断:“阿婳,不要纠结。往前走,我们没有退路了。”
邢千婳无奈地笑了笑。
她们互换了个眼神,很快走到议事厅。
大堂的王座旁站着个扶手而立的人。
“主上,监察局明天在第五人民街道的活动,纵横要插手么?”顾衫蕊问。
“不用。和我们没关系。”
“但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可以让监察局死很多人。”
“我说。不用。”
“。。。是。”顾衫蕊低头,“那我这几天带人去蓝田区的各大银行转转。”
这个泪倒是没有反驳。纵横俱乐部当然也需要钱。
两人在大厅内泪汇报着近期组织的活动,半小时后一前一后离开。
*
红枫区,第五人民街道。
这条街原本繁华不已,从来没出现过如此空旷的景象。
而监察局抓了一大批的仿生人,运送到了第五人民街道的中央广场。
广场四周都拉了警戒线,不允许外人进入,几十位监察官排成矩形方阵立在各大入口处镇守,周围全都是重装机甲在巡逻。
庸城地大物博,什么人都有,虽然街上没有居民走动,可各个角落里其实都藏了人。
坐落在中央广场几百米开外的酒店一夜之间被订满,连顶层的豪华套房都被抢着预定,生意空前火爆。
这是个好地段,透过酒店的窗口就能直接看到中央广场的情况!
林为洵架好了摄像机,正在顶层某个大床房内整理自己的笔记本,他嘴里念念有词:
“监察局这次行动是为了勾引画屏公会,可是画屏公会难道会看不出来这是个阴谋?不,也不一定,说不定是真的看不出来。不,说不定看出来了也会过来。落梅游戏是仿生人自主意愿爆发后产生的自毁行为,可今天被监察局带来的仿生人或许本身是不想死的,只是近期查仿行动太严,殃及池鱼。”
“对,没错。也有可能今天画屏公会的人真的会来。而且半小时前监察局还在地坛上发布了消息,说这种大型的公开处刑活动会持续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不知道有多少无编号仿生人要遭殃!”
“画屏公会如果是为了仿生人谋求福利,应该不会坐视不管,而这么大阵仗,组织头目不出面,下面的人也不会甘心的吧。只有老大在才能有底气和监察局抗衡?”
林为洵絮絮叨叨地分析了一波:“所以老大,你怎么看?今天画屏公会的头目到底来是不来?”
房间里的人根本没理他。
林为洵侧头,发现窦章居然在给范书遇梳头!
我去。
林为洵惊得笔都差点没拿稳,他用嘴叼着笔帽,震惊,含含糊糊地问:“老大,你干嘛呢???这会儿是梳头的时候吗?!”
梳妆台前,窦章小心翼翼地把范书遇的金发给捋了起来,手腕撑在马尾处,他侧头看怀中的人。
“这会疼吗?”他眨眼问。
范书遇抬眸幽幽地看他:“。。。。。。你觉得呢?”
“我没留过长发,也没给人梳过头。”窦章手都不敢放,轻握着马尾处,低头在桌上找头绳,而后紧张道,“我怕弄疼你。”
范书遇无奈地叹气:“不疼。你可以再梳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