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安摸候班长的额头,全是冷汗,黄豆那么大的滚落。
这是因为突发急剧疼痛造成的。
“候班长这是阑尾炎发作了。他就是倔得很,有慢性阑尾炎。
医生说了几次让他做手术,他都忙。”一个老兵道。
夏知安掏布包要给其扎针。
一只粗糙厚实的手掌搭在她取针的手背上。
“知安,任务要紧。我不行了,只有靠你了。
不能拖,这是军令。”
“啥子任务?你说?我去完成,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不让你挨批。你去做手术,听到没得。”
夏知安也不晓得自己为啥子眼眶就泛红,鼻子酸,脑海里闪过看过的战争片,先烈托付的悲壮场面。
候班长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递给夏知安,忍着剧痛:“演习,支援,军功。”
声音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勉强六个字。
“我晓得了,交给我。要是我回来你没有做手术,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让你天天喝苦药。
候班长就拜托两位老班长立即送他去医院。”
只要是老兵,叫班长都没错。
夏知安背上候班长那口大黑锅,再加上自己的装备。
候班长举着手里的狙击,递给她,让她也带上。
夏知安不想带,沉甸甸的样子,不得有个十四五斤啊,再加上弹匣这些,起码二十多斤。
对于一个身怀古武的老中医来说,是累赘。
候班长坚持。
夏知安只好挂在脖子上,放弃自己的零食背包。
想了想,打开零食背包,撕掉牛肉干外包装,往自己的挎包里塞。
牛肉干,军粮,扛饿,一天吃一块,也能撑半个月。
再加上衣服兜兜,还有其他角角落落都不能放过。
候班长和两个老兵看夏知安在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塞肉干,这姑娘太会收纳整理了。
他们见过腰杆上绑炸药包的,没有见过腰杆上,大腿,小腿,密密麻麻绑牛肉干的。
她就是一个移动牛肉干。
三分钟后,夏知安朝候班长行了一个军礼,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