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赖于墨莉雅提和安德烈在碎石原的种种行径,帕斯里克的发展并不顺利。
迄今为止,整个碎石原拜圣父会都只有不到千人。
真正宣誓效忠的虔诚骨干,不过两三百人。
破坏敌军后勤够呛,但搞搞情报、放火骚扰还是可以的。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霍恩被帕斯里克无礼对待,却是好声安抚,“等这边战事停了,您就能回去好好休养了。”
帕斯里克虽然看起来中气十足,可年龄毕竟大了,精气神都比先前暗淡了不少。
只是帕斯里克自己仿佛未觉罢了。
“嘉莉怎么样了?”说完了公事,帕斯里克将咖啡一饮而尽,便说起了私事。
霍恩立刻从上锁的公文箱里,拿出了厚一沓信札,交给了帕斯里克。
帕斯里克解开皮绳,一封封地看了起来。
虽然是晚饭时间,可霍恩倒也不催,只是又一次拿起地图研究起来。
看了半晌,门外忠嗣侍从走入点了蜡烛,帕斯里克这才发声。
“谢谢。”
“嗯?”抬起脑袋,霍恩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帕斯里克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或者假装的?”
“故意什么?”
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帕斯里克原先刚从碎石原回来的锋芒与血腥渐渐褪去。
他信札重新捆好,还给了霍恩:“谢谢你,给了嘉莉一个少女时期,虽然只有三个月。”
“不客气,你看到嘉莉交了一个新朋友了吗?”霍恩看着手中厚实的信札,“你也发现了,嘉莉内心其实只是一个小孩对吧?”
帕斯里克的手指搓动着,语气低沉下来:“是我们擅自把若安的使命安在她脑袋上,让她这一生都生活在恐惧痛苦与迷茫中。”
“嘉莉才该谢谢你们,她有很多爱她的人。”
“你是其中之一吗?”
霍恩绷直腰板:“当然。”
“那你什么时候能娶她?你娶了她,她就能放心把千河谷交给你,就没有现在这些痛苦了。”
“……哎呀,怎么这么晚了。”
“你今年二十四了吧?维森特都没有你的魔女体质,都能硬抗着叫露乐丝受孕,你一次都不试吗?”
“达斯都二十七了,不也没结婚吗?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他家有教皇之位要继承吗?你真有啊!”
“那什么,我肚子痛,肯定是渴了,得去吃饭了。”霍恩摆出教皇的架子,“咳嗯,帕斯里克阁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帕斯里克摇摇头,便准备离开,霍恩却叫住他,把一封信递到他的手中。
朝帕斯里克暧昧地眨了眨眼,霍恩留下一句“从金河乡来的信”便一溜烟冲出了房间。
…………
回到主堡外给他安排的客舍,他一进屋子,就有一个小牧民迎了上来:“帕斯里克爷,您见到教皇了吗?”
“见到了,放心,教皇是绝对承认你们的。”帕斯里克不耐烦地摆手,“埃克托,你去给我烧壶……咳咳咳。”
用嘴捂住嘴巴,帕斯里克剧烈咳嗽起来。
直到咳嗽完帕斯里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手中还有一封信。
他低头看向捂嘴的信,上面却是多出了一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