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耸了耸肩,说道:“刚刚那些不是对你说的,去吧,润生哥。”“好嘞!”
润生抄起钢管,打开祠堂门,跑了出去。
李追远倚在门口,一边眺望着那边情况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这块红色石头。他嘴角挂着笑意,他察觉到了,甚至还用手去尝试压一压,却没压下去。这笑容不是演的,因为他现在是真的快乐。
这股情绪很持久,一直在小火炖着。
很难想像,待会儿真的煮沸腾时,自己到底得有多么欢乐。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挑战性。
反而是这种在天道的边缘反复横跳,给予了他真正的刺激快感。这才是真正的有趣,好玩。
“砰!”
那是房门被踹开的声音。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
然后,李追远就看见,月光下,润生扛着那个女人在飞快地奔跑。
先前在村背后坡上只是听到女人的声音,却没见到她具体模样,现在见到了,李追远反正开心,干脆给她认真看起了面相:女人大概三十多岁,一脸雀斑,眉眼哪怕惊慌扭曲依旧可以看出带春痕迹,这是典型的桃花面相,而且是烂桃花。
无论男女,有这种面相的,都会因裤裆下面那点事儿弄得倒霉一辈子,要是整体面相富贵安然,倒是可以对冲之下压一压。可女人显然不是这一类型,烂桃花之下,还有着更清晰的法正横夭命。
这种面相,监狱重刑犯里居多,在《阴阳相学精解》,解释的就是明正典刑、秋后问斩者。也就是说,哪怕没有自己的插手,她这样的人,未来大概率也是要上法场的。
或者说,是这个村子里绝大部分人,都会上法场吃花生米。
用亮亮哥习惯的话来说,就是时代发展的车轮,注定会碾压过去,而他们,就是注定会被碾碎的对象。
可问题是,在他们被碾碎前,这期间,还会有多少个朱阳,会遭遇他们的毒手,朱阳的妻子很快就要带着钱和女儿,从南通来到这里了。
“小远,我带来了。”润生将女人丢在了地上。“救命呐!!!!!”“啪!”
润生一巴掌抽在女人脸上。
他的巴掌,力道那是相当可怕的,这一点,刘金霞和山大爷可以作证。
女人牙齿被直接抽飞了好几颗,一侧的脸高高肿起,只敢呜咽不敢再叫了。润生手指着她,恶狠狠地道:“闭嘴!”
女人被吓住了,用力点头。
李追远则看向润生,问道:“润生哥,你做什么?”“啊?”
“我想让她叫。”
“我…………”润生马上对女人道,“你再叫啊!”
女人马上摇头,示意自己不敢“啪!”
又是一巴掌。“叫你叫你就叫!”
“救命呐。。来人呐。。。救命呐。。。救命呐!”
一开始,女人叫得还挺小声,可在听到远处村里的动静和狗叫声后,她的叫声也就越来越大了。
其实,润生踹门的动静就惊扰到了村里,但当附近村民从家里出来时,润生已经扛着女人跑到祠堂里来了。这黑灯瞎火的,村民们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也得好一会儿呢。
“她屋子里还有谁?”
“一个男的。”润生说道,“但被我瞪了一眼,就只敢缩在床上,不敢阻拦我。”
很显然,女人的丈夫很怂,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敢保护,不过这样的人,对那些外乡经过的司机,却能下得去狠手。可能是女人男人的讲述以及女人现在的尖叫,终于,村里人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也该去哪里了。
很快,李追远就看见一伙人,手持手电筒,向这里跑来。
润生将女人提起,右手持钢管对着女人脑袋,厉喝道:“再敢上前,我就宰了她!”
很明显是电影里武侠片的台词,但配上润生浑厚的大嗓门以及人质,确实是让第一批赶过来的村民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
“润生哥。。。”
“啊?”润生愣了一下,“小远,我又做错了么?”李追远叹了口气,算了,无所谓,再哄一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