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公子的大名,江离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厌恶。
这个姜公子,仗着家里有点权势,一直对她纠缠不休。
之前她还能找各种借口推脱不见,可如今姜公子直接找上门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就说我不舒服,让他改日再来。”江离不耐烦地说道。
佣人面露难色:“小姐,姜公子说一定要见到您,不然就不走。”
江离气得咬了咬牙,心中暗骂这个姜公子不知好歹。
但眼下又不能直接将他赶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强忍着怒火,整理了一下衣衫,决定去会会这个讨厌的家伙,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跟姜公子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媒婆王氏和另外一个媒婆于氏,此时正在江离姑姑面前吐沫横飞,指指点点,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中间几乎毫无停顿。
当媒婆的哪有口才不好、口条不利索的?
而且,她说话的时候,那真是如糖似蜜,叫你如沐春风。
如果说不好听的,直接骂你一个时辰,骂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那真是连骂带损,骂的鞭辟入里,说的天马行空。
只不过,两个媒婆互相贬低对方的,抨击对方介绍的男子就是在坑人家江离,不免就要直接贬损到两位当事人头上。
于是姜公子以及跟他非常不凑巧碰面来提亲的郑副厅长家的二公子就下场了。
姜公子本来是不屑于带媒人上门的,都什么年代了,讲究婚姻自由,奈何那个粗鄙老爹是个老顽固,不许他一人前来。
其实,姜师长用心良苦,没有谁比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虽说两家关系不错,平时来往的也不少,但涉及到婚姻之事,就不得不慎重了。
他怕自己的儿子那个嘴没有把门儿的,便寻了个有资历的媒婆。
此时,两个大男人虽然觉得媒婆骂得难听,但男人毕竟不能打女人,骂又骂不过,且又骂不出口,那就只好跟对家对上了。
郑家的二公子祖籍关中,是个正儿八经的关中大汉的身材,身量更高,魁梧结实,是真的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在读书的大学生。
但是,前一阵子他生了一场大病,此时脸色虽不再惨白如纸,却也带着淡淡的蜡黄。
眼睛倒是有了神采,不再如往昔那般黯淡无光,缓缓起身时,脚步还有些虚浮。
而姜公子的老爹虽然是行武之人,但他却生得细皮嫩肉,肌肤白皙得有些过分,比养在深闺的娇弱女子也不遑多让,全然没有半分武人的英气。
眼袋耷拉着,眼皮浮肿得厉害,像是两团发酵过度的面团,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挤得更小了。
那眼神迷离涣散,透着股浑浊与萎靡,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一见郑二公子站起来了,姜公子也跟着起身,拍了拍胸脯,扬着下巴,一脸傲慢地说道:“郑老二,就你这病秧子模样,还妄想娶江离小姐?你看看你,风一吹就倒,能给江小姐什么安稳日子?我姜家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江离跟了我,那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郑二公子本就因久病初愈身子还虚着,此刻被姜公子这般羞辱,气得脸色涨红,双手握拳,强撑着反驳道:“姜公子,你莫要仗着家世便如此嚣张。你整日花天酒地,酒色掏空了身子,眼袋浮肿、眼皮耷拉,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江徐爱华若嫁给你,才是进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