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省委组织部长的车子里,郝枫有些自豪,心里对这个老领导充满崇敬。
“梁部长,这次又是亏了你啊。”郝枫由衷道:“一次次麻烦你,我心里很是不安。”
梁国华与郝枫一起坐在后排,他像促膝谈心一般面对郝枫这个老部下,亲切道:“你的成长道路很不平坦,惊险不断,但最后你都能化险为夷。”
“这主要决定于你自身的内力,外力的作用有没有呢?有,但不大。”
“有时候,外力的作用还是非常关键的。”郝枫诚恳道:“譬如这一次,要是没有你和龙书记的帮助,我到省城来,就不一定有用。”
“要是没人理我,或者碰在金大伟这种人手里,我还能自救吗?”
梁国华说道:“你带着证人,直接去找周书记,也是有用的。”
郝枫轻声说道:“要是碰在另一个人手里呢?”
他指的是汪汉生,但没有说出来,因为车子里还坐着一个副部长,还有司机,他不能明说。
梁国华带着的这个副部长尽管是自己人,但他说话还是比较谨慎。
沉默了一会,他又说道:“郝枫市长,你在南江的考验还会很多,这一点,你要有心里准备。南江兴风作浪的大鱼不捉出来,你是不会太平的。”
“嗯。”郝枫轻轻点点头,眼睛看着高速公路两旁飞速掠过的景象,若有所思。
梁国华看着车窗前面的路况,自言自语般说道:“你到了南江才短短四个多月,就经历了这么多的风浪,这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
“当初,我向周书记推荐你,虽知有风浪,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连周书记也深感意外,觉得南江的形势,比他知道的要严重得多。”
郝枫这才转回头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南江的对手会如此强大,有恃无恐。”
“他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我却一个把柄都没有抓到,不知是我太无能,还是他们太狡猾。”
“应该说:是他们太狡猾。”
到这时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组织部副部长蒋传伟插话道:“有关南江的消息和说法,在省城传得飞飞扬扬。但是非不太清楚,甚至有些混淆,大家都被搞糊涂了。”
“这次真相大白后,在全省范围内会引起强烈震动。”
“震动最大的,还是南江。”梁国华说道:“在南江,成思清和郝枫,已经成了臭名昭著的腐败分子,现在突然变成清正廉洁的楷模,这个反差会把大家的眼镜都要震跌。”
郝枫赶紧说道:“梁部长,把成书记树为清廉的楷模可以,但千万不要带上我。”
梁国华不解地掉头看着他:“你有问题?”
郝枫想到昨天晚上的情事,想到这阵与几个女部下所发生的暧昧,心虚得脸有些挂不住。
但他知道这是不能承认和坦白的,就硬着头皮说道:“没有。我是说,我还年轻,不能给我带上这样的光环,这会容易滋长我的骄傲自满情绪,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梁国华说道:“这个调子,是省纪委定的。当然主要是周书记,今天看他怎么说吧。”
蒋传伟掉头对梁国华说道:“梁部长,这次省纪委丢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