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特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躲了一下。
“毕竟您是我的效忠对象,”他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阴翳,低声说,“没人希望看着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却因为一个虚假的‘预言’而陷入对未来的误解。”
格洛尔有点想说,“预言”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就像晶能的存在一样,它是一个真实的能力。
但他想了想,还是没说。
“我并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年轻的帝王嘴角噙着笑,陈述了一个事实。
“您可以当这是下属的不安,在等着您哄。”上将说。
上将的声音极富磁性,体型更是比起一般的成年男性都更为结实。宽敞的大衣遮着紧身的内衬,完美的肌肉线条遮遮掩掩,如同一只矫健却慵懒的豹子一样,更加充满着诱惑力。
但就是这样的上将,对着一名身高甚至只能堪堪过肩的瘦弱少年,面不改色地低下了头颅。
“等着我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格洛尔笑了下,神情平和,如同一汪幽深密林中的水潭一样,就连能够惊扰起波澜的风都难以得见。他轻声说,“那我向你保证,‘在病床上度过余生’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陛下没有直接回答。但这句话落在当下的场景里,上将毫无怀疑地将它当做了回答来看。
上将不动声色地松下了肩背的肌肉。
“是的,不可能落在您的身上,”克莱门特轻松下来,一手虚虚地搭在格洛尔的肩后,转身向着卧室方向,“走吧,陛下,您已经忙了好几天,今天应该早点休息。”
陛下瞥了一眼肩后的手,说:“克莱门特,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大胆了?”
“嗯?”克莱门特挑眉,“我都帮您暖过床了,您还在意这个?”
自从那晚回来之后,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拉进了许多。
他们之间出现了某种未言明的默契,一些平时少会做的亲密触碰,一下似乎都变得自然起来。
不过“暖床”真正达成的只有刚刚回到王宫、中间又被里斯蒙德打断的那一晚。
自此之后,格洛尔陛下并没有同意过第二次。
“照你这么说——”
走到卧室房外,格洛尔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脚步转而向左拐去。
克莱门特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一僵。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您走错了,陛下。您的房间在这边。”
格洛尔反手握住上将的手腕,笑吟吟地说:“我知道,克莱门特。可我想去你的房间里坐坐。”
陛下的手指细细白白,力气又弱,与其说是“握住”,“搭上”两字可能更加合适。
“你都帮我暖过床了,还在意这个?”
他微笑地看着上将,将上将眼里一闪而过的紧张看在了眼里。
上将摇了摇头,说:“您可不能这样算。虽然您是陛下,我们也同样都是男人,但有些东西……”
他低笑一声,语气暧昧:“还是不方便分享的。”
陛下大部分时候都能通情达理,可是同样的,帝国内部所有事物对他而言从来都是权限大开。
“不能看”?这属于帝生罕见了。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兴致,男人上前一步,极具压迫性的身材轻松将瘦弱的金发少年逼到了墙壁边。
“请给我留点个人空间吧,陛下。还是说——您在怀疑我的忠诚?”上将似笑非笑地问。
“不要上升到这种地步,克莱门特。”
少年帝王笑得干净无暇,握住上将的一只手掌,过于柔软的触感让上将呼吸不由得一滞。陛下仰起头,在这极近的距离里没有一丝退缩,他软声笑道:“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嘛,好不好,克莱门特,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作为回报,你也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
上将盯着他,喉结深深地上下滚动。
“什么要求都可以?”他盯着格洛尔,或许是酒精作祟,他忽然笑了一下,“那……既然现在是晚上,您就留在我的房间,给我暖一晚的床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偷跑·梅开二度!)(兴奋地呼吸存稿箱外的清新空气!)(幸福地埋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