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怎么没想到。松沉雾名义上是隗维的保镖,就像古代的妃子为了巩固地位,会把自己的婢女送去侍寝一样。隗维若把松沉雾送去侍寝,也能让自己夺得安宁的欢心。
松沉雾气得想揍人,他怒气冲冲地推开隗维的办公室门,隗维正在吃早餐,一边翻看会议材料。
“在下记得,幽灵竹有敲门的习惯。”隗维瞟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
松沉雾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大早上的发哪门子病?隗维吃完一个包子,倒了几片维生素,刚要吃,松沉雾突然问:“那是什么药?”
隗维看着药瓶上“综合维生素”几个硕大的字,抿了抿嘴。他把有字的一面,转向松沉雾:“毒药,吃了自尽。”
“我看看。”松沉雾夺走隗维手中的药片,碾碎,凑在鼻端闻了闻。
“你嗅觉很好?”隗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靠嗅闻就能分辨出成分?”
当然不能。
松沉雾冷下脸:“别打我的主意,我不会成为你的垫脚石。”
隗维举着一杯豆浆,愣住了。他想到昨晚的双生食蛊,暗暗猜测,松沉雾是误解了些什么。
别打他的主意,他不会成为垫脚石……
松沉雾该不会误以为,隗维想用他争宠吧?哪来的自信?
隗维看了两眼他的身材。嗯,确实挺结实。又看看他的长相,容貌也不算差。就是二人之间有点私人恩怨,隗维看到他的脸,心里堵得没缝。
被隗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松沉雾更愤怒了,一把掀翻隗维的早餐盒,一字一顿道:“你、看、什、么?”
不如将计就计。
隗维又倒了两片药,递给他:“你暴躁易怒,吃点维生素B1缓解一下。”
松沉雾两手撑着桌子,俯下身:“你就是剧毒的蛊虫,你给的东西,我碰都不会碰一下。”
说罢,他摔门离去。
同馨藤爆发后,审判厅多人受伤,一些重要位置还没人顶上来,上午又要开会,商讨人事调度。
松沉雾跟着参加,隗维和安宁寒暄时,他恨不得躲开二里地,安宁主动和他握手,松沉雾犹豫了5秒钟,才缓缓伸出手。
“松下怎么回事,今天很奇怪。”安宁小声问隗维。
不远处,松沉雾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余光都不敢往安宁的方向扫。
隗维心里冷笑一声,心想,你想坐收渔翁之利,在下还能容许你留在审判厅?
“安审判长,松下暗杀裂口人有功,但他这个人心术不正。”隗维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他对您心怀不轨。您之于他,就如武则天之于薛怀义。”
薛怀义是武则天的男宠。安宁嗤笑一声:“哪来的脸?”
“正是呢,我昨晚发现他这肮脏的心思,教训了他一顿,他现在避嫌呢。”隗维说。
松沉雾的确很像在避嫌,极力扭动颈椎,用后脑勺对着隗维和安宁。
“竟是这样的人,把他调走,让他当保安,看大门。”安宁说。
真让松沉雾去看大门了,不知他会放什么人进来,不放在眼皮子底下,还容易作妖。
隗维连忙说:“不必,他留在我身边,我还能盯着他。您放心。”
安宁拍了拍隗维的肩膀:“小孟,有了你,我真能放下一大半的心,监察总长被同馨藤攻击了,挖了一大半器官,估计要在医院里躺半年,你代理他的职务,如何?”
闻言,隗维十分惊讶。监察总长可是实权职务,人员调度、装备分配、财务支出等一切大小事件,都需要经过监察部的审批。
以疫防总长的身份,代理监察总长,说明隗维可以完全掌控疫防局,所有安防员,完全听他指挥。
“这怎么行,我没资历。”隗维诚惶诚恐地说。
他的诚惶诚恐,不完全是装出来的,隗维真的很惊慌。他的目的,是暗害安宁,安宁竟对他如此信任……
安宁爽朗一笑:“但我信任你。就这样安排。”
会议结束后,隗维顺利成为防疫与防控总局总长,代理监察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