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隗维的描述中,“孟非”一言不发,一张张把那些稿子捡起来,沉默地走出办公室,路过那些陷害他的人时,一如既往地微笑了一下。
当晚,孟非彻夜未眠,把稿子又翻译了一遍。
“总长后来知道了么?”巡逻员问。
隗维:“什么?”
巡逻员:“你们陷害他。”
“我想,他是知道的……”隗维声音低沉,“那晚之后,孟非对我特别和善,总邀请我吃饭,或是给我送咖啡……他一定想通过表达善意,化解我的敌意,他怎么这么单纯。”
赫仑没忍住,“哈哈”笑了两声,反应过来后立刻绷住脸。
“你笑什么?”巡逻员奇怪地问。
赫仑被隗维一瞪,全身凉了一半,智商迅速增长:“我,我笑孟总长,他总是这么好欺负,额……别人都要把刀捅进他胸口了,他仍傻乎乎地期望用善意感化他。”
“是么……孟总长竟是这样的人,”巡逻员叹了口气,“善良的人太罕见了。”
隗维继续添油加醋:“但我没有收手,我还是陷害孟非,甩锅给他,杂七杂八的活丢给他,和我们老板说他的坏话,没过多久,孟非就待不下去了。”
“离职之前,孟非还送了我一件礼物。”隗维编的得心应手,越来越流畅,讲到这儿,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这个牌子的打火机很有名,辨识度也高,巡逻员一看,就说“我见孟总长用过”,更加相信女生是孟非的旧相识。
“没了工作,孟非有一段时间穷困潦倒,没有任何收入,因为他在业内的名声,已经被我搞臭了,”隗维又揉了揉眼睛,“有一次,我看到他在餐馆端盘子,被不讲理的顾客找茬。”
“我在那家餐厅吃饭,亲眼看着顾客把孟非端上来的菜,全都推到地上。孟非还像在办公室的那天一样,一块块地把碎盘子捡起来,一言不发。”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巡逻员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如今在审判厅风光无限的孟总长,竟有这样一段“悲惨往事”。
巡逻员叹了口气:“你就不怕孟总长有权有势了之后,报复你么?”
怕什么,我和他是一个人。女版隗维在心里轻笑一声。
“不怕,因为我知道他不会,”隗维目光坚定,“因为他是个善良的人,他不会害任何人。”
巡逻员目光闪动,良久之后,轻声说:“可怜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孟总长进入审判厅后,也不断遭受猜忌和暗算。”
警戒线另一侧,爆发一阵惊恐的喊叫,四人抬头一看,黑压压的一团东西,好似海浪,劈头盖脸朝他们扑过来!
那黑压压的海浪,是纠缠在一起的同馨藤!
“快跑!!”巡逻员大喊,“撤退!撤退!全都撤退!”
演戏要演全套,女版隗维把打火机往巡逻员手里一塞:“如果孟非还活着,替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并替我向他说一句对不起。谢谢你。”
巡逻员攥住打火机,郑重道:“好。”
身后,安宁只身拦住涌起的同馨藤浪潮,其他人向四面八方散开。巡逻员慌里慌张地往外跑时,正巧见到孟非的助理黄小小。
“里面怎么回事!”巡逻员在一片刀剑铿锵声中大声喊。
黄小小:“找孟总长的遗体,捅穿同馨藤老窝了!”
提到孟总长,巡逻员想起孟总长的往事,拿出那只打火机:“你看!”
“孟总长有同款!”黄小小惊讶道。
二人跳进装甲车车厢,喘着粗气。良久之后,巡逻员咳嗽几声,讲起他刚听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