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维的脸色可以用异彩纷呈来形容。
“你肯定不希望我出事,对吧?”高梦棠此刻觉得自己坏透腔了,跳火坑还要拉个顺路的,“我们是利益共同体。”
想了想自己出资的20万,还有在山庄别墅度假的美好愿景。士为利己者死,暂时舍弃一下羞耻心,也不是不行。
“徐伟邀请您的话,在下会陪同。”隗维的语气颇为悲壮。
赫仑放松下来:“哈哈哈,好,这样我们也放心。隗哥你不用在意,你丢脸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个副本和秦……”
高梦棠连忙打断:“好。我们一起去。隗维,非常感谢你。”
“在下应该做的。”隗维神情麻木,凭借对金钱的极度渴望,才说出这句话来。
第二天中午,果然收到了徐伟的邀请。二人一同赴约。
园区全封闭,吃饭地点,就选在园区内的一个西餐厅。
不出所料,一见到隗维,徐伟的眼睛亮了亮:“这位是?”
“我的大学同学,任职中州大学中文系。”高梦棠笑着介绍,“他久慕徐老板盛名,特来拜访。”
徐伟:“好,又是一个好孩子。来,坐在义父身边。”
隗维会说场面话,吃饭时的气氛轻松愉快,但他的声音轻柔婉转,和女生一样,徐伟听出不对劲:“淘淘,你的嗓子?”
淘淘,是隗维的昵称。他给自己取的假名是蒋淘。
“我出过车祸,那里受了伤。手术后,全摘除了。”
极短的一刹那,徐伟眼中闪过浓厚的兴味,他又用纸巾蘸了蘸眼泪:“哎,人生无常,我哪能想到,我儿子会遭此横祸。他是我和我爱人小庭的唯一结晶,我深爱我的妻子,她早早亡故……”
似曾相识的一段话,抒情结束,徐伟直奔主题,给隗维倒了一杯溶解了蓝针的白葡萄酒:“淘淘若是不嫌弃,可以认我做义父。”
隗维一扬脖,把酒饮尽:“义父。”
“好!好!”徐伟也喝了一杯,脸色微红,“淘淘,你也不必伤心这件事,”,他指了指隗维的裤子,“男人一辈子都在和欲望做斗争,干净了也好。”
隗维轻声慢语,不温不火地说:“义父若是斗争得乏了,在下可帮您净身。”
这句话一定是真情流露,隗维将餐刀擦干净,刀刃亮得反光。
徐伟:“额。”
吃完饭,他们还互换了联系方式。
无人注意到,在西餐厅的一个角落,施正义偷窥了很久。
“早就知道你们装清纯,又带个狐媚子来勾引人。”他把墙纸抠破了皮,“慕欢,蒋淘,你们给我等着。”
当晚,宿舍里的洗烘机坏了,段颂找人去修,高梦棠一个人在房间。听到门锁“滴滴”两声响,还以为段颂回来了,坐起身问:“找到维修工了么?”
来者却不答话,直接冲过来,两只手拧住高梦棠胳膊,又有一个人抬起他的腿。
不好,这不是段颂。
“施正义?”高梦棠冷静地问。
“呵。”施正义冷笑一声,他在前面走,四五个黑衣人跟在身后,“欢欢,想洗衣服么?我送你去地下洗衣房。”
高梦棠也不挣扎,他对自己的体力很有数。尝试用心灵链接和队友交流,遗憾的是心灵链接只有10m的距离,队友们离得太远,联系不上。
走楼梯到了地下三层的公共洗衣房,黑衣人把高梦棠往里面一扔,接着是关门上锁的声音。施正义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过来:“别吓尿裤子了!再勾引别人的男人,我把你脸划花!”
丢下这句话,外面再没有响动,施正义他们来到走廊。他丢给黑衣人一捧钞票:“干得不错。”
黑衣人分钞票时,施正义眼睛转了转。趴在一个人身上:“哥,今晚你们在哪睡?”
这可把黑衣人恶心得不轻,跳出几米远,施正义自讨没趣,噔噔噔上楼去了。
“慕欢,你活不过今晚了,祝你好死。”施正义咬牙切齿地念叨。
*
地下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