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黑衣组织绝对是伤筋动骨了,只能说,任何组织若是内部产生了反叛,这绝对是它们步向末途的一个最重要因由。这可比什么卧底和外部打击来的有用的多,堪称是用自己的力量来打自己的典范。
“是,BOSS。”汇报人恭敬道。
他叹息一声,他没有说,BOSS估计也知道,在行动之前没有消息传来,说明那些潜伏进FBI和公安中的卧底如果不是被解决了,大约就是全员反叛了。
真是好手段啊,他也不由惋惜,这幕后的人真是将一切都算到了极致,就像是一只默默织网的蜘蛛,不发一言,却将所有能利用的人都锁在了身边,不动时毫无声色,一动就宛如闪雷。只是想一想,就觉得骇人。
最起码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之后的幕后主使人,究竟是谁。绝对是有一个主导一切的人物的,否则的话,他们是不会这样有秩序的。
这正应证了风祭野见在卡面上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一个人下定了决心要隐藏自己,那他就必然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暴露。”
那些因为一些鸡皮蒜毛的事步入险境,再一步步将困境越弥补越大,之后不得不暴露在某些人面前的,他只能说,“你们玩的挺有趣”。
组织对派入敌对势力中的人审查很严格,不仅要求出身不沾一点白,还要求他们对组织有最高的忠诚度。因此,他们在这一项上很是花费了大力气,才有了一点起色,幸好他们更新换代的频率也很快,才让他们一点一点将更多的人换成了自己的。
伊安森·莱格就是其中的典型。而美月小鸟,却是当中的例外。
她是凭借自己考入FBI的。
她与黑衣组织的纠葛,也不是陷入其中的花,而是真真切切的仇人。
她的一家是在一场大火中丧生的,那一场火,便是组织的人为了灭口放的。她原本也该是火场中死去的一员。但是……
她的回忆步入到十多年前,那是一场燎原的火,它蔓延得速度如此之快,很快就将整栋房子点燃了,它蓬勃发展,在数具的尸体和木质的结构上肆虐欢笑,犹如一个猖狂的魔鬼。
美月小鸟缩在房屋的柜子中,柜子的缝隙外,就是她父母死去后的尸体,她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也不敢动,高温炙烤得她晕眩,她仿佛又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但不是。“唰”的一声,柜门被打开,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少年,美月小鸟迷糊记得,他好像是跟在那群人最后面的一个,就是他们,杀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我也要死了么。美月小鸟这样想。
但那人迟迟没有动手。美月小鸟艰难地抬起头,她看到了他那张全无表情的脸,他就这样望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好奇怪啊,这个坏人难道不会笑么,她这般想。
有火焰在他的眼瞳中恣意摇曳,他的身后是坠落下的房梁,和噼里啪啦木头爆燃的声音。他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时候他想了些什么呢,之后的美月小鸟一直想知道。
良久,他躬下身来,将她抱了出来。
美月小鸟不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衣服,他的怀抱冰冷又温暖,是她在这场噩梦中唯一能抓住的。他带着她,在火场中飞快奔跑,避开了一个个的险境,直到他们呼吸到了凉夜里第一口的清新空气。
他将她带了出来,从那座即将要化为灰烬的房子中。简而言之,他救下了她。
出来后,他的脚步重新慢了下来,就像他这个人,永远如此的沉稳与莫测。她透过他的肩膀回首望去,见到身后的火光弥漫了大半个天际,那里是自己所有的过去。她又侧过头望他,见到他的侧颜依旧平静无波,就像是救下她,并不是一件多难理解的事。
再然后,就是他们的分别了。美月小鸟侧过身,躲在一处拐角的墙后,这是一场格外艰难的攻坚战,组织将所有剩下的势力都聚集在了这里,来面对FBI的破点打击。她的心绪很平静,她知道,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那天。
她转过身,抓紧了一个时机,目光坚定如剑,一枪就打死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组织成员。
“还没有成果吗?”一处绝密的研究所中,穿着白大褂的博士正在飞速地收集着一些资料,听见人问,他抬起头,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的图标,是BOSS。他慌张道:“咒灵的研究很难推进,这是一种纯粹由能量聚集成的生物,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生成的,再加上平常人又看不见它们,这给我们的研究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我只要成果!”对面厉喝。打断了这个秃顶的博士胡乱的话,他被吓了一跳,之后赶忙道:“人类咒灵化是一个很麻烦的专题,我需要更多的实验体,如果有上次那个银发男那样的强度就更好了,他的精神力度绝对有几率让他从咒化后清醒过来。还有咒术师,这些人是咒灵的死敌,如果能让我研究一两个的……”
“够了!”屏幕后面的人染上了烦躁,失去琴酒让他断掉了一条最有力的臂膀,让他很多事都无法做成。“那截断指呢?”他问:“你又有什么收获?”
博士闻言惭愧道:“在不破除封印的情况下,我只能说,它就是一根干瘪的枯指,但是我能够检测到,它的外表下,潜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那很像是精神的能量,我大胆猜测,它其实是活的,”他的双眼发亮,那是求知的光芒:“是的,那根手指是活的,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具有活性的能量……”
“砰!”外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博士有些遗憾地停下话,将最主要的资料和研究财产抱起,他急忙道:“如果您能更早将它送来就好了,现在我必须要走了……”他匆匆忙忙地想要通过另一条秘密的通道逃走,身边是组织派来的监视也是保护他的人。
但他没来得及赶出去,因为来的人速度太快,简直是所向披靡,组织外面设下的防备对他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他宛如流星赶到,高高在上,目无余子:“走,你要走到哪里去?”
保护他的人连忙冲着他开枪,但子弹却像弹到了一道无形的罩子上,在他的身前纷纷摔落而下。“怎么可能?”组织的人不敢置信,心中恐慌涌上,面上突显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