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交战后,现场唯余一片狼藉。咒术总监部第一时间就派了人过来,警察在外面负责隔离,里面的人正在勘察。
土地被“犁”了一遍,残余的尸首被暴露在外,空气中都是残留的咒术能量。伊地知洁高也是此次负责勘测的人,随行的人中也有其他的咒术师,这次的事件太大了,虽然没有实时出现在公众面前,但在网络上还是有不少人在关注着这里,他们需要尽快将事情查出。
“前面就是那些幸存者们待的祠堂吗?”身边有人问。“这不对呀,一般来说,距离源头越近是越不可能活下来的……”他在嘀咕:“那些人都去调查过了吗?”
伊地知回答:“都是些来这里拍戏的剧组成员,是被当做祭品抓到那里的。过来的时候就晕了,问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柳生明澈晕过去前还特地给自己绑了一圈绳子。
有另一人哼声道:“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遭遇的是什么,好不容易活下来,发通告的发通告,接拍戏的接拍戏,还有人立刻就发了张专辑,真是……”
还大火了起来。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负责查资料的人跑过来打断了他的话:“这些是过去这个地方的地志,有关这个村子的不多,祠堂就更少了。不过……”他面露为难:“好像查出来有不少的人来过这里。”
“政界的人和富商?增寿,福津寿神?”伊地知将东西拿过来一瞧,渐渐的,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有几百年了,怎么回事,之前都没有发现吗?”
“只是近几十年现代网络发展过快,才让一些东西从最底层被翻出来。”之前的人回道。
“呵呵,那些人还真是一个套路啊,什么脏的臭的地方都有他们!”伊地知身旁有人忍不住小声讽刺道,伊地知装作没听见。
他们到了祠堂中,祠堂的布置很显然都是最近更新过的,布局十分肃穆郑重,中央的高台上是一个古老庄严的神龛,神龛中只铺垫着一层绸缎,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伊地知的同事看了眼绸缎上的褶皱,回望同伴道:“这上面之前有什么东西。但它现在离开了。”
“它是自己走下来的,”伊地知抽了口烟,他微微眯起眼睛:“奇怪,为什么没有伤害下面的人?”
随行而来的咒术师咧开嘴笑了:“用到村庄中来的游客做祭品,这样的事这些人看来不是一次两次干了,这次连有电视台在拍摄都要动手,他们的胆子已经被养到肆无忌惮的地步了。这种被人类用自己的同类养出来的咒灵,从古至今都不缺少,而这个更是被养了数百年。”
“你们猜,”他转过头来道:“那两个特级的咒灵的波动中,哪一个是它呢?”
来的人脸色都很难看。他们需要立刻将这里的事报告给上级,然后派遣来特定的咒术师,将此地的隐患尽快消灭。
…………
加茂月行从山中往外走,手中的俘虏被他安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真人是一个很特殊的咒灵,他特别就特别在他的身份,还有手段。灵魂一直都是个禁忌的领域,可若是真的要继续变强,那又是个不可缺少的部分。
山中的清晨一直都很冷清,之前交战的氛围从他的身上褪去,加茂月行就又成了那个年轻的、消瘦的、沉默寡言的弱小的咒术师。风从他的衣领中穿入,将他身体中本就不多的温度带走,早起的晨露从草尖凝出,将一切都变得清新。白色的使灵鸟雀跃着往后飞回,月行伸出手,让其停在自己的手指上,他凝视着它出了会神。
两条白色的手臂从身后圈了过来,从肩膀上垂下,将他拢在了怀里。加茂月行回过神来,他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真人无法理解他是如何以微弱的身份将这一出世就有特级的咒灵控制在手中的,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控制它。是本体以“无色之王”的权能将自己很少的一部分投入【灵体】,以此构建出一个没有[身份]的马甲,然后再利用“王权”与“抽奖系统”的能量,使【时装·灵体】吞噬掉“咒胎”中还未完全诞生的意识,将其夺取过来,转变为了【时装·咒灵体】。
这相当于是本体创造出了一个很小的马甲,它会思考,会亲近本体与其马甲,又不会因为自己特异的身份而感到苦恼。它本身就是另外的一个[他],自然不会伤害他。
在出来山后,那将自己送过来的加茂家的人果然已经消失了。车子也没有,他只好选择租车。
他没有换衣服,身前的那一大片血迹吓到了不少人。他只是思索了稍许,就知道了自己要去哪里,果然,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