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翻滚不休的溶液球终于静止下来,它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莹莹的光辉,好像是从未吃过这样大剂量的“套餐”,它适应了好一会才接受下来。好似是感受到了裴真的烦忧,它“思考”了会,发过来一道讯息。
裴真愣住了,“1900的光液直接抽[白银]卡?”他说:“之前有这样的设定吗?”
但他更快的不是细数这样的抽卡对他有没有优惠,而是直接跳了起来,双眼中充满期盼问:“那多少光液可以直接抽[黄金]卡?一万够吗?”
溶液球没有回答他。裴真只好重新坐了回去,他叹息着说:“如果那样,我距离下一张的[黄金]卡,也只差3500数了,乍一看,这数量也不多的样子。”顿了下,他说:“我还真是膨胀了。”
“1900就1900吧,”他数了下:“之前的[扭曲]卡,大概是在22抽左右出的,这还没算进去运气的因素,[灰石]抽的再多,利用得在巧妙,也还是不如[白银]的质量高。这种抽卡根本没有保底一说,如果运气真不好,一直不出货,我也没办法。”
他现在急需高等级的能力,只有那柄剑在撑着,终归不能支持他做更多的事。
他进入去了那个奇异的空间。
太宰治一直在等待。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抬着头,仰望着这座大会堂通道的顶层处,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等到通道里传来走近的声音。这里是她们离开大会堂的其中一条路。见到这个身影,伊莎贝尔也停了下来。
二人处于一片静默,终于,太宰治开口:“我果然还是想要亲眼见见你……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吗?”
伊莎贝尔笑了起来,她道:“如果我想要的是混乱,那么,今天的这场演讲,就不会只是在这大会堂里。”而是在这座城市最空旷广场的最高处。
太宰治冷笑:“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就不会容许你在暴露目的后,再开口说出一句话。”哪怕会造成损伤,他们也会空投下爆炸性的武器,因为这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反恐。
“没关系,”伊莎贝尔俏皮地说:“我已经将刚才的现场录了下来。现在再去城市媒体处,让他们在所有的外接屏幕和家庭影视中循环播放也行,达到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太宰治语塞,他知道,伊莎贝尔这样说,是在表明,她已经在这次的事件中手下留情了。他道:“你知道复活那么多生命会有什么影响吗?”
这世界上逝去的人那么多,因战争死去的,因大型意外死去的,甚至在临近城市,还有一个更大的大坑,谁都会有想要重新见到的人,如果她真的成功了,那么多人归来,有了例子,那些人……会疯狂的。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伊莎贝尔的话语冷漠下来,她的眼神带了点俯视,她说:“那你又知道杀了那么多人,任由幸存的人在病痛穷困中潦倒生存有什么影响吗?”
“什么影响也没有。”
“外面依旧有人在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死去,为什么你不认为那次的事件同样也是个例子?”伊莎贝尔反问:“正因为他们什么影响也没有,所以他们还能肆无忌惮、毫不在意地开启第二次,第三次。”
“我为什么要考虑那些,他们就什么都不用考虑?难道死亡不值一提,生命反倒成了罪恶?”伊莎贝尔说:“如果他们从前什么事也没有做,那么现在,他们的焦头烂额,内外交困,也只不过是,一点最小的利息罢了。”
太宰治就笑了:“你还真是会偷换概念,生与死的边界在你口中如此不值一提,模糊了它们,动荡的可不止是一座城市,而是整个人间。那个时候,横滨将处在更大的漩涡中,又有多少人将在里面丧生呢?”
“你要用假设来否定他们所有人的生命吗?”伊莎贝尔毫不畏惧:“你们的政府那样的强大,他们能将那一场爆炸的事彻底掩藏,想来,一场小小的复苏,也不在话下吧?你为什么不能对他们多一点自信,相信他们,也相信你们,你们能够做到的!”
太宰治叹息:“或许我不应该来和你辩论的。”
伊莎贝尔凝望着他,忽而,她轻声道:“人们追逐复苏,是因为死亡随处可见。不要因为普遍,就忽视了现存的罪。”
“有罪的是他们,而不是试图挽回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