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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沉睡之人仿若正深最深沉的幻梦,唇齿微微分开一丝缝隙,露出一点隐秘的绯色。
他的头被托着倾向枢玉的位置,垂落的长睫随着呼吸的韵律轻轻颤动,和微启的唇舌都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世人皆知灵境仙尊风姿无双,无论是几百年前还是现在,爱慕他的人很多,暗中觊觎他的人也很多,甚至很久以前有人偷偷捏过与他相似的人偶。
只可惜所有人的心思都被迫止步于那名动天下的一剑。
“司徒斐”的目光中始终带着一种柔和。
这种柔和恰到好处地掩去了他动作中的侵略性,让人的心中难以生出警惕。又在潜移默化中,让旁人不知不觉卸下心防,不由自主地对他生出信任。
他看着沉睡中的人,像是在看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轻声赞叹:“你看,他这个人无论是本体还是躯壳,都这么让人难以移开眼。”
只有见过的人才会知道,谢微楼在醒着和睡着时,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样子。
醒着的时候,他周身都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令人心中纵有万般杂念,也不敢萌生出一丝一毫亵渎冒犯之意。
可偏偏他睡着以后,这种气场便全然隐匿于身体之中。就比如此刻,他就像是一块没有任何防护的稀世美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想要把玩。
“司徒斐”微微俯身,挑起那人垂落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
他缓缓抬起眼帘看向呆立在原地的玉偶,暗金色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蛇类的竖瞳,声音仿佛从幽暗中传来的蛊惑低语:“他这么美,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伏在锁骨处的金蛇在空气中慢慢吐着芯子,逐渐舒展开盘旋的身体。
金色的尾尖顺着肌肤缓缓移动,向下钻入衣物之间的缝隙,一点点挑开拢得不算紧实的衣襟。
玉偶浑身紧绷像一块石头伫在原地,略微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深林间清晰可闻。
“司徒斐”继续循循引诱:“我知道你想这样做。。。不用担心,他不会发现的。”
随着他的话语,丝丝缕缕的雾气缓缓地自林中升腾而起,仿佛催情的毒药,无声地瓦解着人的心智。
迷离之中,那玉偶原本僵硬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沉黑的瞳孔宛如被打破平静的湖面,细微的涟漪自当中一圈又一圈地四散开来。
金蛇灵活的尾尖勾起单薄的衣襟,衣襟顺着牵引,无声地又顺势下滑了几寸,不多不少敞开地恰到好处,足以诱导人做下什么不该做的事。
玉偶猝然合上眼,一滴滴汗珠从他的额角落下,顺着耳边的散发悬在下颌上,心里更是宛如升腾起能将他每一滴血炙烤干的火焰。
那些不止一次在心里滋生出的景象接二连三地交织着在眼前铺陈开来。
他怀揣着那份隐秘的心思,背地里做过那么多次堪称大逆不道的事。
每一次他的心跳都如擂鼓般剧烈,可那难以抑制的渴望又驱使着他一次次冒险。
而如今,眼前竟明晃晃地摆着一个可以与主人毫无顾忌接触的机会。
枢玉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再次睁开眼。
“司徒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随风轻轻摇曳的芳草丛。
而芳草丛中,一条巨大的金蛇伏在草地上,一身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泽。
沉睡的人静静地仰面躺在在金蛇的身上,头部歪向一侧,下巴顺势微微向上抬起。
修长白皙的脖颈,和微敞衣领下一片白皙的肌肤,毫无遮掩地袒露在月色之下。
清冷的夜露如同细密的珠帘,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悄无声息地打湿了他的衣襟。
身体的轮廓若隐若现地被呈现出来,腰部顺着金蛇的身体弧度微微弯折着,勾勒出一道引人遐思的弧度。
金蛇安静地伏在草丛中,唯用一双金色的蛇眼看着他。
枢玉的瞳孔微微缩紧,他艰难地移开目光,有些慌乱地朝着四下望去,发现除了这条一动不动的蛇,这里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被禁锢的身体再一次可以活动。
他慢慢抬起脚,一步步朝金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