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带兵把你自己家围的水泄不通,你是想要做甚?!啊!老夫问你!你想要做甚!!”
“你是不是要带兵杀你全家啊?!”
司马腾看着怒斥自己的老爷子、再看着他几乎把整个身体都依靠在自己那位大哥身上的样子,扯了扯嘴角。
他心中有多少情绪在脸上此时都没有表现半分,甚至他还笑了笑、神色恭敬又带着些委屈:
“爹。您怎能这样说我呢?您是误会我了啊!”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家啊?我只是看到大哥运粮回来太过高兴、一时忘了分寸带着我那这些天一直没吃饱的兵士们过来取粮食啊!”
“大半月之前我当着众人的面说要遣人买粮,现在粮食回来了,我可不就是要过来收粮吗?”
“至于带兵,他们都太饿了、知道能过来运粮马上饱腹一顿就死活非跟着我来了,儿也没有办法啊!”
司马腾说完就诚恳的看向自己大哥:“大哥,粮食既然买回来了就赶紧交给我们吧?这可是给凉州军买的军粮,不好一直放在咱们家的。”
司马胜听到这话眼皮一跳,看着司马腾的目光又轻蔑又带着几分恼怒:
“错了,这是我们司马家为自己买的粮。你根本就没给我买粮的银钱,何谈军粮一说?”
顿时周围的凉州军和围观的百姓忍不住哗然,同时心中升起难以抑制的恐慌和对司马腾的怨怼之心。
主公怎能如此?!
然而下一瞬司马腾便以袖掩面大声哭了起来:“大哥!做人不能如此没有良心信誉啊!”
“我虽然平日里过分节俭了些,但军中的军粮和百姓的赋税从不克扣多收!我宁愿苦着自己也不会苦着兄弟们,你怎能因为想独占粮食就往我身上泼如此脏水?!”
“往日每一次军粮弟弟我不都是委托大哥你购买的吗?!每一次难道不都是给了钱、大哥你也得了利的吗?”
“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定契,可爹说了,亲兄弟哪有定契的必要?!
大哥啊!大哥我是相信你才让你去买粮的,你不能因为天寒地冻、不想再出去就污蔑我啊!更是不能如此贪心、吞了我凉州六万将士的军粮!”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根本就没有给我银钱,你想一毛不拔就吞我买的粮!”司马胜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都很听爹话、对他们步步退让的二弟会突然翻脸往他们身上泼水,终于变了脸色暴怒出声。
但他的声音可没有经常哭穷喊话的司马腾大:“大哥!要是那不是军粮,我在城门口迎接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说?还那样理所当然的领了我与百姓、士兵的谢意?!”
“那分明就是军粮,是大哥你不想给我们了啊!”
“大哥,平日里你怎样让我退让都可以,但此事事关我六万大军和城中百姓的性命,弟弟我实在不能退让啊!”
“你!你信口雌黄、根本不是!”司马胜还想再说,却已经被面色阴沉的司马老爷子握住了手腕。
司马胜猛地闭嘴才发现此时周围仿佛格外安静,目光一扫,他心中突然发寒——周围凉州百姓和凉州军看他的目光沉沉,显然没有一个相信他说的话,都只信司马腾。
该死的!
司马腾这两年抠病越来越重,竟然还有如此民心?
而且,他到底是怎么反应这么快的?怎么突然就认定他不准备给粮了?
明明按照以往他可以把这批粮食拖个两三天再给凉州军的,那时城外凶兵已到,他们司马家只要守护好粮仓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怎么这一次就偏偏让他反应过来了?!
司马胜心中焦躁烦闷,一抬眼忽然便看到那站在人群之外、身量不大却一出现就会立马夺人目光的俊雅青年。
此时他只是站在那头白色毛驴旁边不经意的向着这边看来。
可司马胜却在一瞬间就断定,一定是他!
一定是这个打了他孩儿、还说他司马家是硕鼠、三代必亡的天下第一谋士!
姜寰清!
该死!天下之大,他为何偏偏来了凉州!
姜山:……?
作者有话说:
司马腾:我不犯病的时候还是有脑子的。(以及,抠和真诚表演,针对所有人)
姜姜: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不打算干!!!
所有人:真的吗?(我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