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门明光眉头微皱,总觉得这句话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王云星还不甘心:“不是说心疾也有心药可医吗?”
姜山笑叹一声:“云星阿姐,可主公的心药一半在司马家主身上,一半在凉州与天下。
前者必不会帮他治疗,而后者心疾已成,想要治疗必要天下太平、还要再花费二十年。”
但显然,无论是司马腾还是凉州军,都没有第二个二十年的时间了。
王云星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她苦笑一声:“……也罢,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算了,反正只要我们还活着一日,就会努力提醒主公、守护整个凉州百姓和军中兄妹们的。”
“希望我们能撑到天下安定之时……二哥也能有心疾痊愈的那一日。”
姜山又在心中摇了摇头。
不,无论是天下安定还是司马腾心疾痊愈,凉州军和你们只怕也都等不到了。
司马腾对他父亲的愚孝是一种对自我的认可补偿——正因为没有得到父亲的喜爱和重视、所以在有了一定成绩之后就一定要显示出自己的能力、期待父亲看中他,甚至为从前的忽视而感到后悔。
而他一毛不拔则大概是因为有过为金钱和物资极其频繁而焦虑的过往、从未得到过足够的补偿,所以便下意识地、甚至过分地有了“未雨绸缪”过分囤积的病态心理。
放在现代,这两个都得去看心理医生缓解疾病、还不见得能好。
而以司马腾的心病程度、尤其是过分抠门存钱的强迫程度,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是没得救。
甚至因为周围人都在劝诫他,更会激起他的逆反、紧张、强迫的心理,他这病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好不了的。
姜山:“……啧。”
这次的主公都不用他嘎,自己就快把自己给搞死了。
再加上司马胜。
姜山见王云星要走,从白聪明背上下来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云星阿姐,宋武威将军和主公关系如何?”
王云星一愣,然后点头又摇头:“宋武威也算是和二哥一同早年一同共建凉州军的老人了。虽然他自视甚高、脾气差了些,但和二哥也是生死相照的兄弟。”
“……不过三年前,宋武威娶了六妹妹,之后和二哥的关系就有些淡了。再加上二哥的病越来越重,宋武威和二哥争吵过很多次。”
王云星说着说着自己的表情就难看了下来。
她忽然目光锐利的看向姜山:“寰清此问,有何深意?”
姜山笑笑:“云星阿姐多虑了,我哪有什么想法?”
王云星当下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姜山的手:“我把你当弟弟,你可千万别想埋我兄弟。不然我是连你也会锤的!”
姜山干笑两声试图抽手,但没抽回来,才小声道:
“那啥,阿姐,我问你。要是你大哥要夺你二哥的权,凉州军内乱,你帮谁?”
王云星:“……”
王云星:“!!!”
王云星整个人都不好了,当下脱口而出:“怎么你走到哪儿哪儿就大乱啊!”
姜山:“……”
“咳,我是说,不会的!我知道司马胜想掌管凉州军,其实很多军中老将也看出来了。但司马胜顶多只能想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