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姜寰清就是清高自傲、到现在还没有真诚归顺于他!否则怎会不急主公之所急、忧主公之所忧?!
刘阔缓缓眯起眼,看来,他得找个好时机……也让这姜寰清对他死心塌地、感恩戴德才好啊。
不过现在,这样不听管教之人,还是要吃几分苦头、清醒的认识一下他现在已经不是闲云野鹤了才行。
“咳咳!既然天时不佳,那某便不强求了。
不过齐深叛逃,这些天他积累下来的军中和府城中的计算庶务颇多。
偏偏那齐深又是我军中少有擅长数术之人,他一走之前的账本计算便都无法继续了。”
姜山心中一动,这老登该不会是——
“小先生既擅长观星,那自然也应该擅长数术计算。如此那叛贼齐深扔下的烂摊子,就还是托小先生帮忙处理了吧。”
“这样,小先生给我益州军造成的这些损失、也就多少不用那么愧疚了。”
姜山:“。”
刘阔看到姜山慢慢睁大的眼睛,心情终于愉快了三分:“还有,虽然我心疼小先生、万分不想让小先生受任何痛苦。
但军有军规,无规矩不成方圆呐!
到底是因为小先生你被劫持才给我益州军带来了如此大的损失,所以这处理齐三留下来的公务小先生就在我院外、空地上处理吧!”
“对外我便可以对所有人说,这是小先生心中有愧、自觉要弥补齐深留下来的事物,众人也会称赞小先生你有大义的。”
姜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此时已经是上午辰时,也就是十点多,按农历夏至、已经是六月多快要七月的热天。
屋外烈日炎炎,这老登是想要……晒秃噜皮他?
“……主公您不再考虑一下吗?”
姜山诚恳开口:“我倒也没这么大义。”
刘阔面上带笑:“不不不,小先生就是如此大义。先生去吧,毕竟,军有军规。
先生已然出山,总要遵守规矩的不是吗?”
姜山:“。”
姜山双手拱起:“您说得对。”
说罢他转身便走,临走之时目光向着刘阔床榻东角的青石板多看了一眼。
那块板似乎比周围的石板略高。
刘阔没有说要姜山在烈日之下做到何时,姜山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似乎在他们两人之间有一股直到今日才显现的隐形的争斗——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而之后,姜山也老老实实地让人搬了桌椅、就那样在城主府空地的烈日之下一页一页的计算着齐深留下来的军备统筹。
那是足足有半人高的账册。
一个时辰后。
姜山左手边的账册少了四分之一。
而他原本白皙微红的面庞已经变得通红,时不时便有汗滴落在纸页之上。
屠门明光在他身后站着目光深沉,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似乎在……激烈地思考着什么。
而宴崇山面露焦急之色,两次想要去主院之中劝义父不要这样,虽然是小先生主动提出的自罚、但小先生身娇体弱,怎经得住烈日如此暴晒?!
然而他两次都被阻拦在主院之外。
两个时辰后。
此时差不多是两点,烈日最盛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