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桩事必须要告诉你。”
顾兆少见地严肃说:“你知不知道。。。。。。林律到了北京之后,又从北京坐车回来了?”
陆含谦不知道朽木逢春是什么感觉。
但当他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穿着皱巴巴的睡衣举着电话,听见顾兆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他只感觉到心脏蓦然疯狂地跳动了起来,就像一个行尸走肉麻木了很多年的怪物,突然恢复了生机!
“。。。。。。你说什么?”
陆含谦颤抖着,电话都几乎要举不住,口齿不清地急切和顾兆确认:“林言没有走?他还在澜城?”
“是的,含谦。”
顾兆低声说:“但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他回来之后,非常隐秘地向法院提交了份材料,检举了你们家。然后从法院出来之后,人就不见了。”
陆含谦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中缓过神来,顾兆便接着道:“我打这个电话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含谦,你清不清楚你爸在公检法的关系,到底深入到了哪一步?”
(下)
“。。。。。。到哪儿一步了?”
陆含谦闻言一愣,下意识说:“殷局管我爸叫哥,每年大年初一都上我们家来拜年的那种关系,你说呢?”
他还以为顾兆是在担心陆家,道:“没事,林言翻了天都闹出不了水花儿的,他这个人,就是天真的很。。。。。。”
谁知顾兆倒吸一口凉气,下一刻便说:“坏了。”
陆含谦还没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状况外地问:
“。。。。。。怎么?”
“我说林律怎么要去一趟北京,又回来——如果他不愿意走,完全可以不上飞机不就完了?”
顾兆飞快道:“我派的是晴晴跟着林律,主要是怕林律精神状况不好,在路上出事。但是昨天晴晴跟我视频说,林律回去了,走前,还在北京见了一位‘先生’。”
“。。。。。。”
陆含谦脑子已经“嗡”的一声了。
“我当时就觉得事情不对,想把林律找回来,但是怎么都没消息。”
顾兆焦急说:“一直到刚才,晓晓终于查到,林律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法院。”
陆含谦已经快举不住电话了。
“。。。。。。他疯了。。。。。。”
陆含谦喃喃,几乎说不出话:“他怎么、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家到底有多不能惹!?”
澜城主商,无数富商大贾在此落户。
从其娱乐行业的发达层度,就可以看出来这座城几乎能说是有钱人的销金窟。
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在这里,没有钱买不到的快乐。
而在这座云上之城,处于金字塔顶尖位置的,就是陆家。
当初陆含谦敢放出话来,威胁林言叫他从今往后赢不了一场官司,绝非是乱讲狠话的。
政商勾结在澜城已成常态,其中关系盘根错节,以陆家的人脉权势,说澜城是他们家的半个后花园都不为过。
林言以为自己掌握的证据越多,胜算就越大,实则不然。
——而是他掌握的证据越多,他就越不能活下去!
“。。。。。。有可能是他自己藏起来了呢?”
陆含谦有点发抖,勉强笑了笑,道:“他能知道什么啊。。。。。。就那点财务往来?开玩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