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绚有点委屈地看回去,只见温子曳侧了侧脸,飞快对他比了个口型:
【不要叫我少爷。】
祁零祁斌怎么看待他们,温子曳当然无所谓,但戴安不行。
她是祁绚挂念已久的亲人,是他最重要的存在之一。
试问天底下哪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乐意听见娇惯的宝贝恭恭敬敬叫人“少爷”?更遑论祁绚出身不凡,从前只有别人这么叫他的份。就连过去不对付的大哥都对此颇有微词,温子曳不敢冒险。
倘若因为这种已经和情。趣没什么两样的称呼破坏了第一印象,他替自己感到冤枉。
又飞快转回头,温子曳扶了下眼镜,平素的伶牙俐齿荡然无存:
“我是祁绚的……朋友。温子曳,温度的温,孩子的子,摇曳的曳,您叫子曳就好。”
好吧,祁绚算是看出来了。
他的少爷现在受到了极大惊吓,以至于完全不在状态。左脸写着“努力”,右脸写着“紧张”,额头上还要贴个“不想被讨厌”。
说真的,好可爱。
他忍不住笑了,笑声同时招来两个人的注视:“母亲,他就是【when】。”
嗯?
温子曳缓缓眨了眨眼。
戴安则露出惊讶的表情:“when?你那位联邦的人类朋友?”
“是他。”祁绚予以肯定,“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真没想到……”戴安轻笑起来,“当初小绚就很想见见你,我也一样。”
她望来的眼神忽而异常温柔,甚至染上一丝怜爱。
温子曳被看得脸热,又眨了眨眼,濒临宕机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他们说了什么话,豁然望向祁绚,满目不可思议:为什么戴安王妃会知道他!这家伙究竟都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他什么?!
他当年……他当年又固执,又别扭,还爱哭,时常要祁绚想法设法地哄。
除了麻烦就是麻烦,温子曳想不到第二个形容词,顿时眼前一黑:原来他的第一印象早就荡然无存了。
“什么什么?什么when?小曳子的别名吗?”
徐清渡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进来,反倒让温子曳找到一丝喘息的余地,“你们在小时候就认识?怎么认识的?也和我说说嘛!”
“哦对,”她朝戴安露齿一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徐清渡,争渡佣兵团的团长,小曳子的妈妈,或许也会是未来一段时间里赤日帝国的王妃?这么看来,我们也很有缘分啊。”
一串头衔听得戴安直发怔:“赤日……王妃?”
“可不是么,喏。”徐清渡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朝身后努努嘴,“那是祝琰,我的爱人。我想你们应该认识?”
戴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瞧去,赤红的发色,若非一直站在暗处默不做声,早已成为视线焦点。
等看清那张脸,她不由发出一声小小惊呼:“赤日的大皇子?”
“现在跟狮王也没差吧,毕竟他父王已故多年。”徐清渡说。
戴安点点头,这件事发生在银月封锁前,她自然有所耳闻。
不过那会儿只是听说狮王暴毙,赤日王室陷入继任斗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内乱,还未得到结果,她便自顾不暇了。
“看来赤日的境况不错。”她松了口气,又微微迟疑。
逐个扫过眼前三人,祁绚儿时的联邦玩伴when、when的母亲、赤日王族。
既然温子曳是人类,那么徐清渡也该是人类,可她又声称祝琰是她的爱人……就算是联邦,目前应该也没有技术能突破生殖隔离吧?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