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胫而走,插了翅膀般飞速传遍下水道、乃至更为广阔的地方,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理所应当的,神话中的巨狼应由真正的狼族之王来统领,进一步扩大它正值鼎盛的名望。
摄影球滴溜溜地滚在半空,预备将这场狂欢一般的盛事实时转播。
毫不避讳的动作完全瞒不住外人耳目,芬里尔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无疑,这是对执法庭赤。裸裸的挑衅:一个反动组织,竟然敢公开举办大型社会活动,实在嚣张至极。
可出乎意料的是,执法庭对此没有采取任何举措,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风平浪静。
就这样,在诡异的缄默中,芬里尔顺利迎来了万众瞩目的继任仪式。
而无间峡谷,也顺利迎来了不为人知的交易。
深邃的峡谷,山壁冲天,像要倒塌般朝里倾斜,掩盖了本就并不强盛的日光。
内部一片阴冷的漆黑,乍一看去,就像深不见底的水潭。
谷底修了一条长长的小路,路边石柱凝结有深褐色的血污。
过往无数兽人正是为了这条通往谎言的路,不惜手染鲜血,一步一步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谷底走出,滴落的血将石柱弄脏,又在经年累月的风干后化为残忍而美感怪诞的烙印。
腥臭的风从面前刮过,道路两端,两拨人遥遥相望,距离已足够接近,谁也没有贸然迈出下一步。
“真没想到,”面带微笑的青年率先打破沉默,风将他的声音送出很远,“居然是本人亲自到场,我还以为你们会派下属来应付。”
“更没想到……”
目光落在后方,桎梏着许忱的熟悉面孔上,温子曳缓缓道,“萧二少,好久不见,很遗憾在这里见到你。”
萧春昱脸色一黑,嗤道:
“少废话,温子曳,你不是早就怀疑萧家有问题了吗?现在又装模作样什么?”
“这可真是令人伤心。萧家是联邦的守护神,下结论得慎重一点才行,我哪里敢贸然给萧二少扣帽子?”温子曳笑眯眯地说,“不过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如果我能回到联邦,萧家恐怕就要不复存在了吧。”
“你……!”
萧春昱恼怒瞪眼,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一只竖起的手拦下。
“行了。”重瞳猞猁神情阴沉,“温子曳,激怒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的人还在我们手上!”
温子曳淡淡瞥了被捆住手脚、封住嘴巴的许忱一眼,貌似棘手般皱了皱眉。那种没有丝毫动摇的眼神让苏裘再次确认了心底的想法,对面果真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性命。
什么交换人质,不过是降低戒备的托词而已。它余光扫过周围,暂且没有发现不对。
但有一件事它很清楚——温子曳绝不可能独自站在这里。
心底愈发谨慎,却没有表露在脸上,苏裘粗暴地抓过许忱,掣肘在身前,无声威胁。
“我说过不准伤害她吧?”
温子曳嗓音低了下去,有样学样地将躺在脚边的植物人拎到手里,“难道你们不想交换,打算鱼死网破了?”
“这位小姐可是在我们那儿好吃好喝地供了半个月,谁也没动过她半根汗毛。”
“是吗?”温子曳道,“让她开口说两句话,我需要确认一下她的状态。”
苏裘撕开胶带,许忱喘了口气,摇摇头:
“温少……我没事。你不该来的,和这群家伙谈条件,只是与虎谋皮。”
“说什么傻话。”温子曳柔和下眉眼安慰,“你被抓了,我们怎么可能不救你?别担心,我有数。”
拙劣的演技。苏裘将他的表现纳入眼底,只觉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刻意。
但这种刻意蒙骗过别人绰绰有余,至少,萧春昱就被两人“情深意切”的互动气得胸口起伏,拳头都捏紧了。
与许忱交流完毕,温子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