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庞上飞快掠过一丝屈辱。
温子曳接着不紧不慢地说:“让我猜猜……你居然带着女儿前来参加狩猎赛,报名时,应该不知道今年赛制改革了才对。那么,是打算献祭女儿,成全自己;还是牺牲自己,成全女儿?……多半是后者吧。”
小月倏然抬头,一脸震惊:“妈妈?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一起从这里出去找爸爸么?”
“意思是,按照原本的规定,狩猎赛需要参赛者自相残杀,直至剩下最后一个人。”
“闭嘴!”刘宁怒吼。
她有些慌乱地扶住小月的肩:“不是这样的,妈妈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情急之下根本编不出来,她唯有搂住颤抖的女儿,恶狠狠瞪向那个揭穿谎言的青年。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温子曳沉声,“你根本不是在救她,而是正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向最残忍的死亡!”
“你胡说!”
无法接受这种说辞,刘宁陡然暴怒,尖锐的爪尖挠破圆桌,与飞溅的碎屑一道掠向那张可恶的嘴。
然而,伴随一记嗡鸣,她的动作稳稳停在温子曳眉心处,不得寸进。
“这是……什么……?”刘宁盯着爪下水波纹一样颤动的透明薄膜,见鬼似的喃喃。
咫尺间,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青年站起身,朝她笑了一下。
【暴雨】沿着袖管滑至掌心,一个翻转,黑洞洞的枪口便对准兽人眉心。
温子曳悠悠开口:
“刘首领,我们不妨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能不能从我手底活下来。”
简直无稽之谈,刘宁第一反应就是不屑。
她可是A+级别的兽人,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在已经近身的情况下赢过自己?
人类的武器是很厉害没错,但想对她造成致命伤害,就靠这把小小的枪?开什么玩笑。
可刚刚发生的那次碰撞不停在脑海中回荡,完全背离她有生以来的认知,一时间,强如刘宁也不敢托大,又没法在这么多下属面前服软,不免进退两难。
“放、放开妈妈!”
就在这时,小月突然冲上前来,猫耳高耸,凶巴巴地咬向温子曳持枪的手腕。
“小月,不行!”
刘宁大急,这么咬下去,女儿的牙都会被崩掉的!
但她完全来不及阻止,只能目眦欲裂地瞧着血花四溅——
温子曳蹙了下眉。
“咬够没有?”他低头看向挂在手臂上的猫族女孩,像是腕骨根本没有被兽人的尖牙洞穿。
小月眼神茫然,犹犹豫豫地松了嘴,瞧着自己造就的两个红窟窿发呆。
“叶行长?”芬里尔一名成员忧心唤了声。
温子曳摇摇头,示意无事,好在女孩年纪还小,发育不完全,即便是A级兽人,咬合力也没那么惊人,否则今天他的手是别想保住了。
收回枪,握住血流不止的手腕,温子曳看向母女俩。
刘宁心有余悸地拥住小月,和他对上目光,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