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立大功了!”那人感慨。
温子曳则故作谦虚地摆摆手:“我手底下的人可折了三个,遗体光靠我们带不回来,只好先留在那儿。这武器厉害得紧,为了躲它,我的腿都摔伤了,要不是拿他的老婆孩子威胁,还不一定能拿下。”
“对了,”他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两个女的好好关着吗?回头审问他,恐怕还用得上。”
“已经跟着上一批罪犯送进收容所了,逃不掉的,放心。”
那人瞥了眼温子曳的确还有些不便的右腿,知道此行的危险和功绩,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嫉妒,最后拍了拍温子曳的肩。
“进去述职吧,这算工伤,回头到医疗部免费治疗一下,不要多久就好了。”
温子曳点点头,招呼着兢兢业业的刘老板,堂而皇之地踏入执法庭的大门。
执法庭内部走廊纷繁,光靠执法队长招供的路线图很难辨认,温子曳干脆找到一个地位不高的杂物人员,让他帮忙架着“刘老板”在前边带路,沿途顺势观察着陈列布局。
就和刘老板说的一样,即便是执法庭,也见不到任何晶能驱动的设备。
所有科技的型号都相当老旧,性能也十分堪忧,因此人力需求较大,人来人往的,他们混杂在中间并不起眼。
路上遇见几个打招呼的,温子曳也神色自若地糊弄过去。
他先是让人把“刘老板”送去拘留室关着,随后前去医疗部治好了腿伤。
身手恢复正常后,温子曳愈发从容,领着真正的刘老板前去庭长跟前述职。
内容与刚才和同僚交代的大差不差,人证物证俱在,庭长并未怀疑。
为了表示对这件事的重视,庭长立即盖章了职权申请,让温子曳亲自去审问,必须尽快找出线索。
拿到盖章,温子曳没有犹豫,立即通知行政部门,要求派遣专车前去收容所接人。
三下五除二,真正的刘老板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人就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收容所里,对面就怯怯站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行了,你们都先出去。”温子曳望着情难自禁的刘老板,朝收容所干事挥挥手,“我和她们单独说两句话,不要很久。”
门咔嚓关上,温子曳拿出隔音装置摆在桌上,启动以后,对还傻眼着的刘老板点头:“可以说话了。”
在两位女子警惕、畏惧的目光里,“执法人员”愣愣地盯着她们,“哇”地一声就嚎开了:
“老婆,囡囡!我对不起你们!受苦了没有?快让我看看……”
他冲过去就想抱住家人,妻子吓了一跳,赶忙把女儿护在怀里。
刘老板也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还处于伪装状态。
“是、是我啊!刘窦!”他激动得舌头打结。
妻子和女儿对视一眼,从这种熟悉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什么,犹犹豫豫地问:
“老刘?”
“爸爸?”
“哎!是我!是我!”刘老板又哭又笑的,冲上去紧紧抱住妻女,“别怕啊,我来救你们了……”
“真是爸爸?”女儿不可思议地拽着他的脸,“爸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什么整形手术这么快?”
“不是,这事儿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刘老板咧开嘴,“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
“你疯了?”妻子惊惶道,“这可是收容所,从收容所逃跑可是死罪……”
“别担心。他们等会儿就来不及顾你们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刘老板转头看到温子曳,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乐呵呵地说:“是,是。有小……小温先生在,肯定没问题!”
“不过,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样,虽说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但我还是再确认一遍,也给你的妻子和女儿一个选择的机会。”
温子曳望向他们一家人:“选择跟我走,接下来可就回不了家了。今天闹这一场,执法庭很快就会发现受骗,恼羞成怒地追捕。我们只能逃到下水道里去。”
“当然,”他说,“我既然带你们进去,自然会保障你们的人身安全。”
“如果你们不愿意去下水道,宁愿留在收容所,一会儿可以检举我们,将功赎罪,撇清关系。这么一来,我们做什么也不会连累到你们。”
“要怎么选,就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