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曳胸口不住起伏,他的前襟被祁绚松开,手腕则被抓着,强迫性地按在兽人坚实的胸膛上。
心脏鼓噪,在掌心咚咚跳动,狂风骤雨一般,有着毫不输于他的急促。
“少爷,”祁绚声音逐渐放低,他问,“如果我说我现在和你一样痛苦,你会相信吗?我说我对你也有和你对我一样浓烈的感情,你会相信吗?我知道你喜欢我、需要我、舍不得我,你知道我也喜欢你、需要你、舍不得你吗?你会相信吗?”
温子曳哆嗦着,手指蜷曲。
他发誓他从那双剔透如宝石的绀紫眼瞳中看到了模糊水迹,湿漉漉地滴落在心口,漾起难以言喻的苦闷涟漪。
这种苦闷并不像撕扯着他的畏惧和不安那般尖刻,却好似揪住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绵长而经久不绝。
乍然间,温子曳似乎明白了祁绚在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伤心,他禁不住地心疼起来。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他屈服于这种截然不同的辛苦,一时间竟压过了积压许久的惶恐。
伸出手,轻轻抚摸祁绚不知何时探出的狼耳,温子曳涩然道:
“我会尝试去相信你,但我没办法现在就给你承诺。我保证我会努力,你不要难过……”
“……叫我不要难过,”祁绚抽了口气,镇静不少,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怎么又要哭了?”
“没有的事。”温子曳闭上眼睛,坚决不承认。
“你小时候也很爱哭。”祁绚喃喃道,“只要一用感叹号,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哭。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厉害,又那么脆弱啊。”
他抱住温子曳,两人一道滚进柔软的被褥里,眼睫碰着眼睫、鼻尖贴着鼻尖。
“少爷,如果是我曾经摧毁了你的感情,那我也会负责把它找回来。”
月光下,祁绚朝他的少爷微笑。
“我们从前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也能相遇,后来隔着那么长的时间还能重逢。南北两个星域加起来那么大,偏偏是我们,你不觉得是这是命中注定吗?”
“别害怕,”他亲了亲温子曳,“我们之间,有比契约更加深刻的联系。”
“我不会离开你,就算迫不得已地分开,最终,我还是会回到你身边来。”
温子曳沉默半晌,小声问:“你要怎么证明?”
“你要我怎么证明?”
“我听说……狼是十分忠贞的种族。”温子曳垂着眼,慢吞吞地说,“在认定的伴侣死去之前,不会二心。玉脊雪原狼也不例外。”
祁绚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
就算是他父王,也是在前任王妃死去很久后,才与母亲成婚的。
兽人奉行弱肉强食,交。配权也是争夺的资源之一。
其中不论男女,左拥右抱的不在少数,唯独身为王族的雪原狼反而始终遵照一夫一妻的规矩。
“但你早就是我认定的伴侣了?”祁绚有些奇怪,还要怎样?
温子曳突然倾身环住他的脖颈,唇瓣贴住兽人敏感的喉结:
“不够。”
他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柔和至极的笑容,在祁绚愈发幽深的注视下探出舌尖,故意舔了舔咽喉附近滚烫的皮肤。
“给我一点……更实际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