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慢条斯理。
“可我听起来,你怎么好像不是在关心他这个人,而是关心他有没有顺利进行契约呢?”
“正常人建立契约的最佳年龄是20到25岁期间,形云刚满20,本就属于最早的那一批,有什么好催促的?难道他今天无法按照既定计划进行契约这件事,让你感到很着急?甚至着急到恐惧?”
“你在……害怕什么?”
轻柔的声音越压越低,宛如步步紧逼的魔鬼。
苏望心底咯噔一下,慌忙反驳:
“胡说什么!什么恐惧!”
“我是形云的舅舅,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温子曳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
通讯挂断,温子曳放下终端,对上祁绚的眼睛。
“苏望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他忍不住笑起来,“我总算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祁绚眨了眨眼,吐出两个字:“宿翡?”
“怎么想到的?”温子曳挑眉。
“直觉。”
温子曳被他的理直气壮可爱坏了,伸手摸了摸自家契约兽的脸,微笑:
“走吧,我们得去第四自治区找他聊一聊。”
*
推开房门,迎面便是一道闪烁着寒光的阴影。
端着餐盘的青年稍稍偏头、侧身,不慌不忙躲过这一击,空余的手朝前一捞,就将敌人的手腕牢牢攥在掌心。
“叉子?亏你想得出来。”
看清袭击自己的凶器,宿翡嗤笑一声,关上门,拖着对方走到桌前,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摇头,“我说今天早上收拾东西时怎么感觉少了什么……拿这个,站着给你戳都戳不破油皮,二少爷,你脑袋有问题吗?”
遭到嘲讽,温形云脸色阴沉欲滴。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他发誓他眼中的怒火已经将面前这只可恶的兽人烧死一千遍一万遍!
“放我出去!”
嘶哑的嗓音,是徒劳叫喊几个小时的成果。
温形云可以确定,这个藏在居民区里平平无奇的房子采用了十分昂贵的完美隔音系统,证明这次绑架早有预谋。
“宿非,你好大的胆子,知道在联邦法律上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什么罪名吗?”
尝试好几次都没能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他不得不放弃武力反抗,改为言语说服。
“我是什么身份你很清楚,距离你把我带走已经过去大半天了,温家肯定开始了搜查,你藏不了多久的。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供出你,就说是我心情不好出去逛了一圈……”
“如果你能叫对我的名字的话,这段话的可信度会提高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