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小的关切声里,谢琢抱着孩子走出门外。
林松玉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处,白炽灯照耀他漂亮的眉眼,照不透隐藏衣服里的反骨,他对三个发小道:“怕他做什么?继续打。”
为什么要跟谢琢解释那么多?谢琢冲他生什么气?他打麻将不务正业了吗?
他就是坐在这,打通宵,谢琢也没资格管他。他都不管邢镠玉打麻将,谢琢就算接受了邢镠玉吩咐要照顾他,也不包括禁止打牌这一项。
发小们隐隐约约觉得学神好像是对他们仨恨铁不成钢,这个表情他们熟悉,在考试之前,学神辛辛苦苦带他们一起做作业复习,结果他们排名稳如泰山,就会看见类似表情,翻译过来大约是“我这不争气的发小”。
谢飞顿时反省自己最近又做了什么不争气的事情,发现最不争气的就是今天输给嫂子输得底裤都没了,还交代了学神小时候好心喂猫被猫抓的事。
他心虚地站着,三位发小围着大佬坐姿的林松玉,挨个劝说:“嫂子,回家吃年夜饭吧。”
“琢哥厨艺可好了。”
“吃完再来,我们仨不会跑的。”
林松玉:“你们说他摆什么脸色?”
谢飞:“嫂子,琢哥不是冲你摆脸色,一看就是冲我们的!”
林松玉眼睛一斜:“嗯?”
谢聪:“对啊对啊,肯定是看见我们的麻将技术十年如一日没有长进,他教我们算牌没学会,觉得我们不争气,在嫂子面前丢他的脸。”
刘明:“琢哥让我们别出去打麻将。”
哦?
谢琢很会打麻将吗?技术够格与他五个姨和一堆兄弟姐妹切磋吗?
如果是真的,下次过年上他们家牌桌倒是不会给林总丢脸。
林松玉正要深究一下,谢琢去而复返,抱着孩子站在他身边,冷不丁扼住他的手臂。
啊啊啊啊疼。
林松玉险些惊叫出声,幸好总裁的涵养堪堪维持住处变不惊。
谢琢无奈:“手脚麻了是不是?”
林松玉被说中,矜傲地垂眸看牌。抱着汤呼呼不动弹一下午,血流不通畅,他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这也是他说“继续打”的原因,他需要缓一缓。
“麻将这么好玩?”
“唔——”
林松玉左手上臂内侧被大掌擒住,不可抗拒的力道从上捏着往下,舒缓他的筋脉,从肱骨捏到指腹,所过之处一片酸麻。
林松玉人也麻了,咬紧了唇瓣才能不溢出呻吟。
谢琢把孩子交给谢飞抱着,蹲在林松玉面前,一声不吭地按摩他的大腿和小腿。
在病床上躺久的人容易肌肉痿弱,谢琢不知道林松玉恢复得怎么样,问他也会嘴硬。
他两只手圈住膝盖上方一截的大腿,拇指合拢,维度和汤玉一样,肌肉紧实,说明有醒来后有在好好复健。
也是,林松玉付出当护工这么大的代价,醒来一定会爱惜身体。
汤呼呼被转手两次,睡饱了懵懵地醒来,和不熟的叔叔面面相觑,他揉了揉脸蛋,扭头看见爸爸和叔叔,用刚睡醒的小奶音喊:“爸爸。”
爸爸没听见。
谢琢专注给林松玉按摩,手掌握住一截冰凉的脚腕,对林松玉卷得过高的牛仔裤感到无奈。
汤呼呼又揉了揉脸蛋,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