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玉:“……”
他蹑手蹑脚地凑近窗户,跟做贼一样,心跳砰砰的,今天是谢琢老婆的忌日吗?
窗帘打开一条缝隙,他看见谢琢搬了个板凳,和一个铁桶,里头燃着火,正往桶里一张一张撕纸钱,背影凄清孤寂,火光耀着他清冷的下颌,不知道此时眼眶是不是红的。
这一刻,仿佛谢琢对他亡妻的感情具象化了。
邢镠玉睡够了,不想参与这火葬场一般的剧情,对林松玉道:“我去找个地方打麻将。”
林松玉按住他:“不行,不睡一间他肯定要怀疑。”
谢琢就差白衬衫不离身地守寡了。
林松玉甚至开始怀疑谢琢是因为不可抗力抱了他、摸了他的脸,深夜给他老婆烧纸钱忏悔。
邢镠玉:“我悄悄地走,早上悄悄地回。”
林松玉:“你开后门他就知道了。”
邢镠玉:“我从屋顶走。”他留了根绳子,可以搞速降。
林松玉无语:“你还是从后门尿遁吧。”
他和邢镠玉一起出去,一个走后门,一个走前门,他也想假装不知道,或者跟邢镠玉一样找个地方逃避他人的悲伤。
但是。
他有个问题想问谢琢。
“今天是你老婆忌日?”
谢琢手指一顿,慢慢抬眼,看见还是晚间那套衣服的林松玉,低下头,把手里的“纸钱”都烧给汤玉。
“不是,不是忌日。”
林松玉皱眉,“不是忌日烧什么纸钱?”难道真的是赎罪券?
这比谢琢通过杨鹤的大嘴巴传话更令他难堪。
他真的会半夜开车就走,老死不相往来。
谢琢解释:“是年终总结,他爱看这个。”
啊?
林松玉凑近一看,火堆里没烧完的“纸钱”上面的确有字,甚至能看见频繁出现的“呼呼”二字。
年终总结,总结的是汤呼呼这一年的成长。
从数量上看,并非一日写成的,而是谢琢平时就有写日记的习惯。
林松玉无端产生隐秘的窥探欲,想看人日记,但谢琢已经都烧掉了。
他克制得掐着手心,有什么好看的,集团的各种年终汇报没看够吗。
“哦,那我回去睡觉了。”
转身时,他听见谢琢问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和汤玉的事。”
谢琢的声音轻轻的,混着难言的期待。
但不是谢琢有倾诉欲,他就要听的。
林松玉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下:“不想,跟我没关系。”
谁要听谢琢给他老婆买一万蚕丝被的过程。
他抬步就走,怕闹僵了明天被赶走,还是加了一句:“我困了。”
谢琢哪怕坐在板凳上脊背都很挺拔,行得正,坐得直,是他要给汤呼呼树立的榜样。
看着林松玉即将去往客卧的背影,谢琢张了张口,手掌垂在身侧攥着,又道:“那你想听呼呼上托班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