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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个巴掌开始的一切（第4页）

这太反常了。

这个恶魔一样，甚至会用「规则」给人洗脑的家伙，在漫长的轮回里，为什么会完全没有使用「规则」戏弄他人呢？

“那条「规则」是这样的。”周久看向我的迷茫而绝望的眼睛，“‘周久会立刻忘记自己进入这场轮回的原因，为了避免周久使用「规则」的时候发现这条已经设置好的「规则」，「规则」这个概念也会从他的大脑中消失——直到某天，周久想要得到一个和他一起轮回的同伴为止。’”

*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周久狡猾的叙事方法让我完全代入了当时他的视角，也完全和当时的他一样，被之前的设置下「规则」的“他”，欺骗了。

对于周久所说的，不知为何进入这场大轮回，我信以为真——然而事实上，他从进入轮回开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利用「规则」，让自己遗忘了而已。

“很快，我被封印起来的记忆就进入了我的大脑。”周久苦笑了一下，“随后，我就知道为什么，自己宁可牺牲掉「规则」的能力，也要让自己彻底忘掉进入轮回的原因了。”

“是的，无论是‘上天赐予的奖励’，还是‘不知为何无意中触发的轮回’，又或者干脆是一个‘世界的bug’——每一种情况我都思考过，但却万万没想到，这次的轮回……”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看不清情绪的笑容。

“还真的是惩罚啊。”

*

“获取记忆的瞬间，我在第一世人生里，所经历的第四段轮回记忆也悄然发生了改变。”周久说道，“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那次轮回的灾难很好解决，十几轮而已，我就已经彻底找到解决方法了——当然，客观来说，和我的智商也有一定的关系。”

“但一件事情，让我迟疑了。”

“当时进入轮回的人群中，有一个恰好是我仇敌的家伙。在现实里，他屡次想要用低级商战的手法给我下毒，却又在脱罪的时候手段高明，让我没法给他戴上手铐——而巧中之巧，我在第二次轮回中，也曾救过他的性命。”

“就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感觉到很无趣，随之而来的，还有对轮回的一股愤怒。”

我看向周久，他的下巴轻轻地抽搐着。

“凭什么呢？”

周久轻轻地说。

“这帮家伙都没有记忆，只有我一个人在忙前忙后，反复死去，体验着痛苦，拯救着他们——而一切结束，脱出轮回后，他们甚至会以为自己是因为强运，恰好路过了灾难，没被卷进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记得我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除了下次，再次进入轮回的我自己。”

周久笑了：“没意思，真没意思，对不对？”

“所以，我强行延长了那次轮回。”周久甜蜜地笑了，“我用自己的方法，反复地惩罚着他们。直到心中的愤怒消解得差不多了，才停下一切。”

这样残酷的话，我现在听到，也没什么反应了。

但下一秒，我就仿佛被核弹击中。

“小石，你猜猜，那一次轮回，有多少轮呢？”周久看向我。

我：“……”

什，什么？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绝望的猜想已经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我的大脑。

在子轮回中，周久的异常行为像病毒一样，不断地弹现在我大脑中。

是啊，为什么每次闲聊，都会好像不经意一般地提到我在子轮回的第几轮呢？

又为什么，要在知道我进入第666次轮回的时候，露出奇怪的神情呢？

答案越来越清晰了。

“……第六百，六十六，次。”我一顿一顿地说了出来，“你的第四次轮回，是被你，强行延长到六百六十六次的轮回。”

周久的鼓掌声又一次在这间宁静的阅读室里响了起来。

“真聪明，亲爱的。”他的笑几乎要把我溺死在里面，“现在，你大概也明白我在做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