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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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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书馆里的片单来看，他们曾经对“莫名存在着的第二人”进行了长久的研究。

……我希望他们早就得出了答案。

空气寂静一片，我和两双一模一样，神态却截然不同的眼睛在这个有点压抑的走廊里无声对视着。

“……嗯，”过了半晌，大薛石意温顺地笑了一下，“小石，事实上，我是真实存在着的。”

“就像我身边的那个薛石意一样，”他说道，“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

……这说的什么鬼话。

小薛石意确实是真人我还能理解——或者说我已经倾向于相信周久在欺骗我，薛石意只是无辜被陷害罢了。

但眼前的这个大薛石意……

显然不是应该存在着的东西吧！

无论是突变开朗的性格，金色的头发，还是比普通人更强大的体能。

——都完全不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着的人”啊！

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笑了笑，继续补充。

“小石，别误会。”

“——我的意思是，起码在这个空间里，我是存在着的。”

*

我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解释。

“我说我真实存在着，实际上不太准确。”他慢条斯理地说，“事实上，我是在这个空间里正当存在着的一种潜意识所产生的关于未来的最大可能性。”

这些词一冒出来，我的脑袋更昏了。

“可能性……”我听到自己下意识地抓住一个最重要的词。

“嗯，”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就像小石你一直觉得的那样，根据你人生中经历过的事情和你与生俱来的个性，你的未来会有无数种发展的可能性。”

“某天出门先迈出哪只脚，某天选择向左走或者向右走，每一个微小的选择，都会导向不同的未来——如此积累出来的，就是确凿存在的我们，也就是你们的未来。”

“虽然对你来说可能很难理解，但我的大脑里，充满了真实的，未来会发生在薛石意身上的命运。”

我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会发生在他身上的命运……那又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熟悉？

不不不，比起这个，还有更值得提问的事情。

“但你刚才不是说，每个选择都会导致未来发生变化吗？”我忍不住发声，“那你又为什么是‘确凿的’？！”

按照他的说法，他现在是一块不断变化着的云才更正常吧！

“一般来说，随着命运的发展，人的未来确实会随时随地发生迭代。”他看向远处，似乎在追忆自己以前的形态，“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确实是一只「薛定谔的猫」。在薛石意真正来到‘十年后’之前，没有人可以确定我的形态。”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但现在不一样。”

他看向我，看向这条昏暗的走廊，看向这被无限拉长的一天。

“如你所见，时间被悬停在了这一天，所有产生变动的元素，都在此刻静止了。”

“无论你在今天做了什么，明天一睁眼，又回到了‘今天’——你所做的一切，不会再改变未来了。”

我感觉到自己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脑子也慢慢地明白了过来。

“于是，大家的未来也被固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