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人闻声而来,将他围住,惊艳道:
“啊,原来你是女孩!替父从军吗?”
“是男人吧,他力气很大,杀了好多敌人!”
“是女人,你看她这么漂亮!”
“你再仔细看看,有喉结呢!”
叶星辞笑了笑,答疑解惑:“确实是男人。”
她们又围着他观察,缓步后退,面露惧色。
叶星辞立即真挚地检讨:“对不起!贸然进屋,惊扰几位姐姐了。我混蛋,我该打!可是,有些东西必须向大家请教,关乎军机大事。”
王姑娘瞧着他,忍俊不禁。
他挠挠头,绽开一个孩子气的笑,摊手道:“我以为,我穿成这样,你们就没那么抵触了。”
五个女子互相交换眼神,都笑了。
她们渐渐放松,或许因为,少年没有其他男人身上臭烘烘的戾气,反而温柔可爱,有天然的亲和力。
几人围坐桌旁,招呼道:“小兄弟,你也坐,我们边吃边聊。”
“我只坐,就不吃了。”叶星辞也落座,刻意把凳子往后挪,“我一动筷,这几个菜马上就会消失,你们就吃不饱了。真的,我从小嘴就壮。”
大家都笑了,气氛又自在了些。
王姑娘从烧鸡撕下一条鸡腿,递了过去。叶星辞很自然地啃了起来,道:“姐姐们,我知道你们不愿回忆伤心事,但是……”
几人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王姑娘轻轻道:“你问吧。”
叶星辞将准备的问题在脑中过了一遍,最先问起操练的细节:“你们有没有见过,喀留兵列阵操练?”
王姑娘左右看看,点了下头:“见过一回。有个畜牲带我们去校场,说让我们领略他们高昂的士气。”
“是谁挂帅?”叶星辞追问,“也就是,统帅兵马的总指挥官?”
几人都说不清楚。
叶星辞灵机一动,换了种问法:“那大家是否记得,校场里最大、最华丽的战旗什么样?那叫大纛,但凡将帅出征,身旁一定会竖起这样的帅旗。”
“哎,我记得!”方才翻看刺绣图样的女子双目一亮,放下筷子,“我精于女红,什么花样都过目不忘。”
她起身翻找笔墨,很快绘出一个符咒似的图案,是喀留的文字。
叶星辞连声称赞,收好图纸,十分可爱地嘻嘻一笑:“我也会刺绣!我绣过手帕,给……给一个好兄弟。”
五个女子都捂着嘴笑,没说什么。
叶星辞斜眼一扫,门外有道挺拔的身影,是那个“兄弟”在徘徊中等待自己。
他继续发问:“那操练时的号令,大家记得多少?”
几人面露迷茫,说不懂。
“那我换个问法。”叶星辞很灵活,“打仗时,射箭很要紧。能击杀敌人,也能掩护同伴。万箭齐发前,长官会对敌试射一箭,以确定方位和射法。
再发出号令,命全员齐射。可能擂鼓,也可能敲梆子。一众弓箭手听了,才知道是往东还是往西放箭。是平射,还是抛射。若抛射,那幅度是大是小。”
大家说懂了。
“那我做动作,你们回想当时听到的声音。”
叶星辞匆匆啃净鸡腿,起身挺胸拔背,摆出向东平射姿态。长臂伸展,如一株秀挺的翠柏。
刚才抱琵琶的女子颇通音律,用筷子敲击桌沿,演示号令:“他们是敲梆子,快慢不同,动作也不同。”
叶星辞边做,她边敲。他没人家记性好,一一记在纸上。
他又讨教喀留军的战阵,最小的战阵是由几人构成,根据她们零散的描述画了下来。
“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