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错愕,又一致认为,庆王必不会想那么多。大将军之子男扮女装替公主出嫁?正常人谁会产生这种联想。
不过,还是该告知太子爷。若庆王派人去查,殿下也好有个防备。
叶星辞同意了,当即让于章远和宋卓分别执笔写家书,由自己口述,随后用了一种新奇的方式往江南传消息。
从驿站送信回来,正遇见楚翊回家,罗雨紧随其后。
叶星辞兴冲冲道:“罗兄弟,你来!我手好了,还改进了枪法,我们过几招。”
楚翊阻挠未果,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和护卫在庭院里打了起来。一时飞花落叶,目不暇接。
为免伤及彼此,二人用的都是长棍。叶星辞讶异,罗雨居然无所不通。拳脚,短兵,长兵,样样都好。
“别客气,尽管狠狠揍我!”叶星辞豪情万丈地笑道。
“哎别!还是客气一点!”楚翊慌忙纠正,掠阵似的跟着兜圈。
长棍飒飒挥舞,带起一阵劲风。罗雨声右击左,叶星辞完美地防住了。还顺势反击一招,使出枪法中的“缠”字诀,打落对方兵器。
“改得很好,现在没破绽了。”罗雨拾起长棍,简短有力地称赞,丝毫没有落败的落寞。
叶星辞欣然道谢。
“我听王爷说,你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以一敌四。”罗雨钦佩地抱拳,“好一个刚烈的汉子。”
“我才没裂开呢,只是有点肿。”叶星辞讪讪地嘟囔。
见姑娘们都在围观,罗雨点点头,阔步退到一旁。故意支起一条腿,用潇洒的姿态背靠厢房的廊柱,显得深沉而桀骜——腿麻了也岿然不动。
“我不赖吧?”叶星辞跑向楚翊,怀揣一种不敢张扬的兴奋,和夹杂内疚的开心。他小心地感受这些微妙的情绪,因为他正凌驾于父亲之上,篡改了对方精心完善的枪法。
一年前,他绝不敢这样做。
而这一年中,他拥抱了更广阔的世界,独自做了许多决定,承担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责任,找到了一生挚爱,也增长了自信和勇气。
再见到父亲,他要坦然指明叶家枪的不足。
“手没事吧?”楚翊关切道。
“我把结痂给抠了。”叶星辞吐舌一笑,猫似的亮出爪子。
“傻小子,会留疤的。”楚翊目露疼惜。
睡前,叶星辞泡了个澡。
正想自己擦洗,楚翊勒令他将手搭在浴桶边。说刚愈合的皮肉太嫩了,不能泡水。
自受伤以来,都是楚翊帮着洗澡。叶星辞不太适应,总觉得自己像正在被清洗的年猪,马上就挨宰了。
“趴好。”
叶星辞乖乖享受擦背,光洁的脊背如一匹浮在水中的雪锦。它愈发结实,裹着线条流畅的肌理。
感觉男人手不老实,他回眸戏谑道:“你该不会要对我做奇怪的事吧?别忘了,再切磋时,轮到我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