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没说过?”叶冷星不满。现在寂月庵的生活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杜玉为什么还要带陌生人进来?
王书林听闻二人的话语,朝着叶冷星行礼:“见过仙家。早听闻仙长养育了二位弟子,今日终于有幸相见。”
叶冷星一点也不领情:“我不知道你们又是来做什么的,不过我奉劝你们还是早些离去,免得我动手赶人!”
那小将血气上涌,挥动长枪:“……岂有此理!我爷爷乃大梁宰相,你如何能将他当作无名小人一般呼来喝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冷星不屑道:“就你那残躯和三脚猫的武功,我叫你忍你就给我忍着!不然我不介意直接打废你!”
小将脸涨红:“我在妖堆里杀出一条血路,合斩了四百七十二头畜生,到了你这不敬之徒嘴里只是三脚猫功夫?”
王书林气急:“宝生!你给我住嘴!”气得已经开始喘不上气了。
王宝生见爷爷如此,只能愤懑地回到爷爷身边。
杜玉护在爷孙面前:“师叔,这二人是师祖点名要见的。”
叶冷星哼了一声,不再多说,闪身离去,不知所踪。
王书林朝杜玉鞠躬:“多谢仙家解围,多谢仙家解围。”
杜玉无奈苦笑。
正在此时,一袭玄色衣袍的杜鹃道人不知从何方走来,她就这么平淡地走进大堂,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王书林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跪在杜鹃道人面前:“见过恩师,见过恩师!”又拉下王宝生一同行跪拜大礼。
杜鹃道人并未阻止二人行礼,而是从称心如意葫中倒出几颗丹药送入嘴中:“未曾想这么快就再见了。”
王书林苦笑:“对于恩师而言的快,已然是我等凡人的一生。还记得学生第一次见恩师时,学生不过是刚刚换牙的小童,如今学生已行将就木,恩师还是一点未变。”
杜鹃道人说:“这些话在京都你就说过一遍了。”
王书林无奈道:“人若老了,有些话总喜欢反复说。”
杜玉正要离开,杜鹃道人叫住他:“杜玉,你坐着,一起听。”
杜玉只能点头:“是。”
杜鹃道人手中的葫芦消失:“你为何而来?”
“学生为了天下苍生而来。”王书林长跪不起。王宝生虽然不解为何爷爷非要拜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道姑,但还是跟着爷爷照做。
他们好不容易杀出京都群妖的包围圈,结果爷爷不去向八省九洲求援,反而来了这么一个偏僻之地……
王书林老眼浑浊:“如今京都群妖将至,一头魔尊,三个大圣,一百零八路妖王,四千万妖魔。天下已危如累卵,人族运势气若游丝,武者尽出,也奈何不了那群养精蓄锐了不知多少年的妖怪……学生迫不得已,只能求恩师出山相助!”
长久的沉默。
杜鹃道人忽而打破寂静:“你说的天下苍生,可包括草木花灵,可包括山川河流,可包括妖族的性命?你到底是为天下苍生而来,还是为了人族而来?”
王书林愧疚低头,被杜鹃道人识破了他言语中的把戏:“学生……是为人族而来。”
“将事情仔细说来,来龙去脉,不可有任何遗漏。”杜鹃道人闭上眼睛,似乎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