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杜玉离开了杜府,马不停蹄地赶往寻仙山。以往外出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回无涯门,不知何时起竟是冷落了师尊。想到上次见到师尊时,她花容面貌哀愁忧郁,似进似退,欲说还休,杜玉心中不知为何涌现许多期待,渴望再次与她相见。
走到近前,听到院子内传来师叔和师尊的说话声。这倒是稀罕事,因为自从杜玉和叶冷星“奸情”曝光后,师尊和师叔可谓是新仇旧怨一并清算,彻底翻脸了。仔细一听,原来二人却又是在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
“师傅当年留了一个葫芦,说是给我的,结果师尊火化那天你不由分说将葫芦一并烧了!这事怎么算!好姐姐,你可曾赔我一个?”叶冷星气势汹汹,不知道还以为讨要的什么绝世宝物,没想到只是一个寻常的水葫芦。
师尊的声音清淡中带着些许愠怒:“那葫芦是师傅惯常用品,她说给你时你还不懂事,她哄着你玩的罢!她老人家仙去,当然得将最爱的物品一并带走!我从来就不欠你什么葫芦!”
“你唇红白齿上下一敲,便将当年师傅的许诺一笔勾销!真是好大的威严啊!”叶冷星气急,“别的事我不和你计较,单这事我不会轻易罢休!唯独这件事,你最不尊重我这个妹妹!杜玉的事咱先不吵,免得杜玉回来心生不悦,但这个葫芦,你是非给我不可!”
师尊冷道:“葫芦早烧成灰了,别说没有,哪怕是有,我也不可能给你!”
“没有?没有那你以后就不许干预我和杜玉作为补偿!”
叶霜月怒极反笑:“你真是荒谬!杜玉是我弟子,不可能跟着你一个外人私奔!”
“那我——”叶冷星还想说什么,却看到杜玉愁眉苦脸地走进来,顿时压下了火气。
“杜玉。”
“玉儿。”
二人同时呼唤他。
这二人的矛盾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消解,反而愈演愈烈,多少年前的芝麻小事都被翻出来大批特批。杜玉想化解二人恩怨,却苦于没有突破口。
一位是他暗恋、敬爱的师尊,一位是他喜欢,热爱的师叔,不能坐视二人继续分裂下去。
杜玉坐在二人之间,为了缓和气氛,主动说起自己在京都遭遇的一系列事件。果然,听到关系杜玉性命,二人都暂且放下成见,认真倾听起来。听完杜玉的分析和判断后,叶冷星拍桌:“我估计就是如此,八九不离十!”
倒是师尊想得更远些:“……我原以为玉儿修了玄法,有我的气运傍身,遇难则解,遇凶则化,可居然还能有凶厄加之于他……”
叶冷星挖苦:“还不是你这个师尊藏私?”
“我不可能对玉儿藏私!玄法的要义我早已在八年间倾囊相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私。”
叶霜月古怪地看了杜玉一眼,无法反驳妹妹。
叶冷星问:“那杜玉你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敌在明我反而在暗,倒是有了许多解法。”杜玉晃了晃脑袋,将诸多想法摇出脑海,不急于如此鲁莽地做决定,“若儿师妹呢?我怎么没见到他?”
“二号师侄啊……之前一个人在房间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叶冷星翘着二郎腿。
“若儿不喜争吵,便一个人回屋去了。”师尊拿过戒尺,打掉她的二郎腿,“坐没坐姿,若是非要这么坐,你坐外边去。”
“你……”叶冷星又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