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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约法三章（第1页）

杜玉悠悠转醒，发现眼前是蔚蓝的天空，自己正躺在什么东西上颠簸不断。

“前进~前进~”

霄飞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杜玉爬起来一看，发现他此时居然被八只小狐娘架在担架上，而他亲爱的“女儿”霄飞练正抓着一节树枝当作指挥棒，指挥狐娘们踏步前进。

与霄飞练不同，秘境的小狐娘们化形并不成熟，大多留了狐狸耳朵和尾巴，看起来与凡人颇为不同。

杜玉也不想惊扰他们，重新躺回担架上，呼吸着秘境甜美的空气。他此次回秘境，主要便是想着再见一遭葵思恋，她离开人世前那哭哭啼啼的模样总是在眼前浮现。

杜玉被抬到树屋前，霄飞练煞有介事地咳嗽两声，然后敲响了树屋的木门：“婆婆，婆婆，抓到犯人啦！”

房门打开，衣衫轻薄，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提着烟枪出现在众人面前。花红楼虽然年龄看似只有十二三四，但胸前薄襟微鼓，腰线婀娜，一双大腿充满丰盈的肉感，整个人宛若一个甜美的梨子，哪里是小姑娘能有的姿容？

花红楼那狐妖特有的细长眸子微微眯起，注意到躺在担架上的男人：“……的确是犯人，偷了葵思恋宝贵事物的犯人。今个儿怎么不是孩童模样？”

杜玉抬头，看向白毛狐族婆婆：“婆婆，好久不见哈。”

霄飞练嘻嘻笑着：“婆婆，爸爸我已经带到了，我可以去找妈妈了吗？”

花红楼一点头，霄飞练便欢呼一声跑远了，连同那几只恋恋不舍的小狐娘也被她一并拉走。杜玉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那几只抬着他的小狐娘上次还请他当过选美的裁判。

“进来吧。”花红楼有些恼怒，“你骗了葵思恋还不够？还想去招惹其他姑娘？”

杜玉连忙回头，正视花红楼：“婆婆，我这次就是为了思恋来的。她……她最近怎么样了？”一边说，一边随着花红楼走进树屋。

他寻了个木桩子坐下，便见花红楼也不顾他，就自个儿开始抽着大烟，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就那么赤裸裸地翘着，丝毫也不避嫌。

“自从她去了一趟人间后，回来便每日都跪在私塾中，求着杜鹃道人放她去人世。她宁愿不要一身滔天妖力，也愿意入轮回去寻你。”花红楼是这群懵懵懂懂的狐妖中最为晓事的那个，“杜玉，她都为你做到这般地步，你是究竟如何八风不动的？”

杜玉羞愧无言，他一直把狐妖们的感情看得太儿戏，也许是狐妖们懵懵懂懂的模样，也许是花杏林那开玩笑似的“夫君”，也许是霄飞练那莫名其妙的“爸爸”，他也先入为主地认为葵思恋所谓的喜欢也是如此。

“婆婆，我这不是来了嘛……”杜玉解释道。

花红楼稍正颜色，她敲了敲烟杆，交叉的大腿换了一个姿势，短得几乎包不住臀部的短裤间隙中的白肉若隐若现：“你既然来了，我须与你约法三章。”杜玉发现自从某一天开始，他愈发在意这类事了。

“婆婆你说。”

“这首先，便是你得让葵思恋不再犯倔，至少得给她哄得开开心心再回去。秘境的狐妖们其实都是心思单纯、用情单一的姑娘，哪怕其中最顽劣的葵思恋也是如此，或者说，正是因为葵思恋妖性最重，狐妖那至情至烈的性子也最为突出。你若是再抱着儿戏的心态去对她或者对任何狐族姑娘，那你就再也不要再来秘境，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心思单纯，用情单一？杜玉想，这其中包括婆婆你吗？婆婆你不也是在这秘境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狐妖吗？

“第二，小八是我族唯一的天狐，是未来的领袖，现今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我知你好色风流，但切不可对小八下手，她心智未全，你若是害她入了魔，哪怕杜鹃道人护着你，我也定要你好看。”

见杜玉点头，她又说：“这最后一章，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好后再告诉你。”说着，又换了个腿，嘲讽道：“你已经盯着看了好几次了，当真这么舍不得？”

杜玉嘀咕道：“明明是婆婆你故意勾引我，上次也是……”

“上次是那叶子的原因！害我到了发情期而已！反倒是你，你又不是狐狸，怎么一勾就上当？”花红楼辩解，她将烟枪递给杜玉看，“我将那些薄荷叶全丢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杜玉心中有一丝隐晦的失望。

“好了，既然已经与你说透，你也不是第一次来秘境，不算是客人，我就懒得再招待你，你自个去找思恋就是。”说完，花红楼有些慌乱地送客。

离开了树屋，杜玉一出来便受到了小狐娘们的欢迎，她们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询问着人世的趣闻，哪怕是一件小事都能引得她们议论不休。

好不容易从过分热情的小狐娘群中挤出来，杜玉已经一身的体香味，宛若在胭脂团里滚过一遭。

他拍了拍袖子，又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被那只小狐狸给顺走了，忍不住无奈地摇头。

看着松松垮垮的袍子，杜玉想随便捡一根藤蔓凑合当腰带。正当他要弯腰时，一条红色的大尾巴缠过来，替他将袍子束紧。杜玉顺着红毛大尾巴看去，却见一位身材高挑，红发张扬地蓬乱的狐妖立在近处，俏生生地看着他。

她不似其他狐妖那般收拾整齐，她穿办潦草，红发狂乱地生长，一嘴的尖牙利齿偶尔从唇间露出，哪怕是如此不修边幅，也依然掩盖不了她的绝世容颜与让人痴迷的野性。

葵思恋。

她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盯着他看，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如同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女孩，孑然等待着她的命运。

以前都是她兴奋地迎上来，但这次却是杜玉主动走上前，一把抱住出乎意料的葵思恋：“思恋！终于见到你了！”

葵思恋娇躯一颤，她这才颤声说：“我、我还以为说了那些话后……你、你已经讨厌我了……”

感受到怀中狐娘的恐惧，杜玉不假思索地低头，含住了不谙世事充满野性的葵思恋温暖的红唇，用行动给予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