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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灵气之躯（第1页）

曹小姐会不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他不知道，但杜玉知道二哥杜瑛八成要被老太爷打得满地找牙。半个月后，杜玉再回到杜府，刚陪着杜瑶逗了一会儿没脑子的霄飞练，便听得正院里杜家老太爷在喊：“怎么还没把那个逆子抓回来！你们是吃干饭的吗！铁少门主，你当时不是拍着胸脯保证一个月内必定有结果吗？！”

杜玉隔着两面墙，都听得到老太爷的吼声，爷爷是真的动火气了。他此时还将霄飞练抱在怀里，用手左右揉捏她那带着婴儿肥的稚嫩脸蛋，霄飞练被他揉得发出不满的呜呜声，根本挣扎不开。杜玉想，这小丫头完全就还是只小动物，心智根本没长全。

杜瑶坐在一旁剥荔枝，自己一颗，给杜玉喂一颗，然后再给霄飞练投食一颗。兄妹二人相处自然融洽，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般，杜瑶一抬手，杜玉便下意识地伸张脖子张开嘴，杜瑶便用那白皙的手指捏住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送到杜玉嘴中，末了她似是留恋手上的果鲜味，不忘伸出小香舌舔舐手指。见杜玉在打量她，杜瑶轻咳了几声：“爷爷发火了，铁掌门和镖局的人这一个月连二哥的影子都没找到。话说，哥，你有去找过杜瑛么？”

杜玉并非变态，不是故意去观察杜瑶舔手指的模样，而是被杜瑶所启发了。他试探性地将手指递到霄飞练嘴边，这小狐狸当真毫不客气地咬上来，意识到是杜玉的手指后，她还舍不得松口，改咬为含，就这么含着杜玉的手指，一脸满足。

果然……自己身上是有灵气的，这也是修玄的成果吗？

“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当然，啊不，我是说，我还没有去找杜瑛。”杜玉连忙说，换来的却是杜瑶审视与怀疑的目光。

“哥，这些日子你好像一直和曹竹秋一直往县城跑吧？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和她扮恋人，不对，说扮有些不妥。曹小姐近来好像越发代入其中了，她每天早晨都会守在无涯门门口，见到杜玉第一句话便是：“杜玉，今天去县城吗？”若是说不去，她会失落地哦一声，也不打扰杜玉，自己默默下山；若是说去，她便会兴奋地拉过杜玉的衣角，要他赶快些。这样子还算是“扮”吗？

杜玉想，如果只看他和曹小姐在县城的活动，他自己都怀疑他真的和曹小姐是一对侠侣。他们会手拉着手走遍小县城每个角落，去吃杜玉年幼时吃过的美食，去瓦舍里和人斗蛐蛐喊得声嘶力竭，去教训在巷子里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还会因为闹出乌龙被人追得满街跑。只有当每天傍晚踏出县城大门，坐上返乡的驴车时，他和曹小姐才会从那甜蜜的幻梦中醒来，好像白天经历的那些是一场梦，或者是另一个世界的杜玉和曹竹秋的生活。

她真的过于代入了，杜玉怀疑她是不是忘了他们的初衷。

杜瑶意有所指：“哥，你马上要和李清雅办订婚宴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和曹小姐保持距离吧。我每次去见李清雅，她每句话都离不得你，已是想你得很，她若是知道你整天和一个外人鬼混，肯定会失望吧。”

杜玉如遭当头一棒，他居然生出几分后怕：“清雅她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杜瑶说，“因为我觉得三哥自有分寸。曹竹秋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小姐，吃穿用度比我们这种小地主讲究得多，和我们有本质的差别。我觉得曹竹秋对杜玉哥你或许有许多欣赏，但她的喜爱未必比得上李清雅万一，希望哥不要为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忽视了真正陪伴自己的人。”

是啊，杜玉这半个多月也有些忘乎所以了，在洛县街头和曹竹秋肆无忌惮地牵手，和她同吃一块糖，同吃一碗面，听她讲述她童年练剑的故事，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了。曹小姐心底最重要的始终是她的剑道，那“曹小姐或许真的喜欢我”的自恋又无耻的想法终究只是个错觉。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杜玉深吸一口气，决定找个机会和曹小姐说一下，演了这么久，也该足够了。

他听到坐在他腿上的霄飞练又在喊饿，他便伸手去果盘抓荔枝，打算喂给她。一个不注意，抓到了削果皮的环形小刀，食指腹被蹭出一道小伤口。杜玉看着伤口出神，如果他现在运转杀法的话，这种见血的小伤口恐怕不到一息就能愈合吧？

杜玉不动声色地将食指再度送到霄飞练嘴边，不忘瞟了一眼杜瑶，确定她没有发现。

霄飞练眼前一亮，一口含住杜玉的手，牙齿磨了磨，最终还是没有咬下去，而是用湿湿暖暖的舌头舔舐着杜玉的伤口，将那蕴含了灵气的血液吞进腹中。

果然……杜玉更加确定，要喂饱霄飞练，让她继续成长，恐怕还得从自己身上做文章。

他想起了花红楼婆婆曾说过的话，用另一只手弹了弹霄飞练的小鼻子，迫使她委屈地将杜玉沾满了她口水的手指吐出来。杜玉严肃地说：“以后绝对不能吃这个，听到没？”花山狐妖不能吃人，吃人会上瘾，导致最后失去妖性，退化为野兽。

霄飞练委屈地说：“但是好饿嘛。”

杜玉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会找能填饱你肚子的东西，但你要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吃这个。”

“好……”她奶声奶气地答应了。

“吃什么？”杜瑶抬起头，“她又往嘴里乱塞什么东西了？昨天我刚揍过她，她居然去啃木椅子！”

那她真是饿坏了……人世的普通食物根本喂不饱她，她一直是处于一种非常饥饿的状态。杜玉看着一脸委屈的霄飞练，心生怜意：“等婚宴办完后，我把霄飞练接到无涯门住几天吧？寻仙山上野味多，兴许有她爱吃的。”

杜瑶不疑有他，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霄飞练的额头：“以后去哥哥家，一定要听话，不许乱吃乱跑，听到没？”

“听到啦~”

杜玉看着杜瑶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由冒出一个词。

真是长姐如母啊。花杏林啊花杏林，你这个亲生母亲还没人一个小姑娘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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