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蝉鸣更加喧闹,杜小道长和李大小姐的订婚宴一事也提上日程。按在梁国的习俗,李清雅这段日子就要留在家里,梳洗打扮,等待婚宴的到来,她见不到杜玉,只能托丫鬟小青给杜玉送汤、送自己做的甜点和一些小装饰,倒是叫杜玉愈发想念她了。
自那天以后,杜玉再也没刻意带曹小姐去做一些肮脏辛苦的修行,只是带着她在莲子镇周边的小镇子采风。原因无他,杜玉不急着把曹竹秋赶走了,不想看到那个一剑倾城的曹竹秋沦落为一个浑浑噩噩的小娘子。不过从那以后,曹小姐时时走神,好像在思索什么深奥的问题。
这天早上,天才只是蒙蒙亮,杜玉便起床了。昨晚小师妹看书看得困乏,晚上没来得及钻到杜玉的床上,倒是让杜玉睡了个清爽的好觉。杜玉走出无涯门大门,却不见那个抱着剑的身影。今天曹小姐一反常态,居然没有守在门口,是终于想通了吗?
师妹和师尊都还在睡梦中,杜玉难得有了一点私人时间。他鬼使神差地走出大门,前往师叔的小屋,心底总似期盼着再见到那位和自己首次水**融的女子。
果然,他在师叔那间小屋旁,再度见到了叶冷星。她身着一袭白衣,头发随意地扎起,正望着门锁出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不知道为什么要以这番模样出现在这,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看到杜玉时,眼神中出现一刹那的慌乱,但很快恢复了那冷漠的模样:“你怎么来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有底气问出这句话的。
“师叔,你又回来了?”
叶冷星轻咳了一声,润了润嗓子:“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倒是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来这里等我?在你心里,我居然有这种分量!”
杜玉从怀中取出钥匙,为叶冷星打开大门:“我怕有黄大仙窜进去,特意上了把小锁。在我心里,你终究是我师叔罢了。与其说是你在我心中分量多重,不如说在师叔心中,我和师尊又有多重要。若非如此,师叔你岂会三番五次地回来?”
叶冷星不说话,迈进小屋,环顾一圈,发现小屋有定期被打扫,不落尘埃。
叶冷星瞥了他一眼,问:“最近可有练习杀法?”
杜玉犹豫片刻,在想要不要安慰一下师叔,就说自己有在好好温习之前学的武功招式。他摇了摇头,自嘲自己真是对撒谎越来越没有心理负担了,这种小事何必去捏造呢?
“回师叔,我最近并未练习杀法。”
出乎他意料,叶冷星听到这句话并未发作,而是拉长声音嗯了一声,也听不出情绪来。杜玉心想,冷星师叔掩饰情绪的功力怎么突然精进了这么多?
杜玉从抽屉中翻出那本双修功法:“师叔,我正好有一些功法上的疑问。比如这一节,我如果要让一个以前完全没练过武的人‘积蕴阴阳之气’要如何做?是以我为主导还是以对方为主导?”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孤男寡女讨论双修之事,氛围委实有些奇怪——对她来说。叶冷星在那书上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咬牙切齿说了一句:“完全没练过武?你同谁练?你师妹不是练过武吗?还需在意这些?”
杜玉疑惑地抬头:“我是说李清雅。师叔,你如何知道我最近是何师妹在双修?你难道一直留在寻仙山没有离开?”
叶冷星表情微微凝滞,还好此时房间里光线昏暗,叫人看不分明。她很快调整好情绪:“你那点心思我岂能不知?你肯定会祸害你师妹,保不准还会对你师尊怀有……异心,对否?”
杜玉想了想:“我对师尊……一直是极为敬重的。”这话说得吞吐,一点也不自信。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做少年梦时梦到了师尊,这能算是敬重吗?
叶冷星拿过那本功法,默不作声地翻了一遍,才说:“……你不是学过玄法吗?基本的说文解字能力呢?这里明显是要以你为主导啊。”
杜玉有些尴尬,什么时候师叔也能教育他修玄不到位了?
二人尴尬地分坐在床头床尾,一时无言。若是以往这个时候,师叔早就伸腿过来勾搭他了,可也许是因为她还留有怨气,今天的叶冷星迟迟没有靠近杜玉。杜玉挪了挪屁股,小声询问:“师叔,我带你去向师尊道个歉认个错吧?”
“不行。”叶冷星毫不犹豫地拒绝。
杜玉手有些不老实了,他觉得他得努努力,让师叔态度软化一点。师祖在秘境中交代他的任务就是让师叔和师尊和好,杜玉可始终记着这件事的。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适当地出卖身体也是必要的。这么想着,杜玉伸手慢慢揽住师叔的腰肢。
叶冷星反应有些大,她猛地推开杜玉:“你做什么?!”
“师叔?”
看到杜玉脸上那疑惑的表情,叶冷星才意识到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半天没有吐出,心中天人交战。是啊,叶冷星和杜玉是那种关系,二人搂搂抱抱再正常不过。一想到这,某种怨气便从心中浮现了。
终于,叶冷星又坐了下来:“我没事,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杜玉抱住她,嗅着师叔身上淡淡的体香,他觉得自己兴许真的是个淫道士吧。叶冷星的娇躯比师妹更加成熟、丰满,她身材远非高挑,用高大形容更加贴切,有武者自然携带的那般压迫感,但这样充满魅力的肉体一旦拥入怀中,便只剩下熊熊的被点燃的欲火。
杜玉的手按在师叔那丰硕之上,一只手都抓不满,手指陷入满满的白肉中,见师叔没有反应,杜玉的手指微微点在峰巅,用指甲轻轻扣挠着。叶冷星双腿夹紧,看向杜玉的目光复杂无比,但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杜玉今天却格外大胆,手探入衣襟内,眼看就要更进一步。就在这时,叶冷星抓住他的手:“我说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和你做那档子事!”说罢,推开杜玉,整理好衣襟往外走。等杜玉追出去时,师叔已经不见了踪影。
杜玉看着自己那只手,自言自语:“还真是师叔啊……我还以为是狐狸的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