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棒。”贺星觉一边安抚一边教她怎样正确的放松,只是嗓音放的更加的轻:“慢慢转过来。”
江在萝顺从的撑起身体,转动方向正面朝向他。
他也带着头罩,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按了她臂膀的哪一处关节,她骤然一软差点跌坐下,还好他早有所料,长臂牢牢地托起她的腰。
吓了一跳,江在萝低呼出声。
“反应这么大?”他带着笑音问。
“你——”江在萝挣扎着起身,“你按了哪里?”
“只是一个神奇的穴位,用来检查你的承受力罢了,”贺星觉似乎坦然接受她的离身,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他若有所思,“看来你今天已经快到极限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江在萝追问。
“这里。”他抬手,指向自己的肩膀与锁骨的连接处。
江在萝不服输,并且要强,看了他一眼,报复式的用力按捏。
一下,他没反应。
又按了一下,他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嗯?”她不服了,“你怎么没事?”
“我还不累。”贺星觉握住她乱戳他肩膀的手指,“我该有什么反应?”
对哦,他要是像她一样也摔下来,她可能无法承担他的体重,她已经站不稳,被压趴的话就太丢脸了。
江在萝语塞,老实的沉默了。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吗?
休息的时间,江在萝耐下性子了解了一下插画、鉴赏的课程,这里的老师话语简练易懂,不卖弄自己的学识。
她听了会儿,只觉得这些知识如水一般灌入大脑中,一点滞涩感都没。
难怪会教课的老师和不太会教的老师,虽然拥有的学识是一样的,但教出来的学生成绩差异却很大。
最后到插花教室溜达了一圈,两人一同跟着老师的话插花。
江在萝的花瓶里是白色的风铃花,或许是因为接触了一些鉴赏,摸到了高级审美的边,有样学样,也得到了老师的点头。
不知不觉十点半了,贺星觉陪着她一起出来,贺柳跟着出来,手里捧着一捧花。
“这是?”
这是贺星觉刚才插花课上搭配的花,她还记得这种花有一个很奇特的名字:粉荔枝。
花如其名,花苞是晶莹剔透的荔枝粉,愈向外愈褪色。
“既然风铃花留下了,我的就送给你吧。”贺星觉莞尔,把花递给她。
“谢谢。”江在萝愣愣的,接过花抱在怀里,低头嗅了一下,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好甜的味道!”
“嗯。”他望着她的脸,“我也觉得。”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呢?
江在萝仔细回想了一番,“还不错。”她看了一眼贺星觉,“你这个陪练还算合格。”话虽然不客气,但她脸上流露出的满足溢于言表。
贺星觉捕捉到了,他弯起唇角,满足的情绪比她更重,“明天见。”
江叔的车就在七号公馆外,已经下车来接她。
江在萝摆手,“明天见。”跟他一起上了那辆库里南。
江叔开车前看了一眼门口立着的少年,又瞄江在萝怀里的粉荔枝。
粉荔枝的花语是初恋世界。
真是隐晦却又大胆的暗示。
贺柳站在少爷身边,看得清楚。
贺星觉看江在萝的眼神,虽温柔却直直的,几乎没有自然而然的眨眼动作,这本身就有一种危险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