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在他这里?
脑中忽而有什么快速闪过,还来不及抓住,门外传来脚步声。
“顾大人?”
“顾大人在么?陛下请您去一趟宣徽殿。”
说着,门被推开。
崔黛归使出两世以来最快的速度,闪身躲进了屏风后。
下一刻,宫人尖叫着跑出去。
崔黛归的心几乎都提到嗓子眼了,在人走远后凭着本能夺框而出,在夜色中狂奔。
看也不看地上的顾晏一眼。
一路避开人群,做贼似的尽往那黑不溜秋的地方钻,瞧见有巡逻的侍卫,才放缓脚步假装漫游至此的闺秀。
终于,又一次等一队侍卫从侧旁道上走过,前方依稀可见承乾宫时,崔黛归才长呼一口气。
整理了下发髻,深呼吸一下后,崔黛归抬脚往前走去。
也是这时,斜侧里一只手猛地伸过来。
一息之间,道上已然没了半个人影。
崔黛归瞳孔一缩,就要喊出声来,不料耳边传来熟悉的一声“是我。”
张清然!
“你做什么!”
崔黛归压低声音斥道。
“承乾宫去不得!”
张清然语气急切,“有人要害你!”
崔黛归一怔。
“一炷香前,承乾宫掌事宫女来,以千两银贿赂,要我务必今夜将陛下劝入承乾宫。”
“我本未觉如何——今夜陛下照例本该宿在承乾宫,直到不久后又有一人来。”
“是崔御鸾。”
“她只交代我一句话。”
张清然说着,想起崔御鸾说起那话时的神色,平静之下涌着疯狂,不知是不屑在他这样的人面前伪装还是实在压不住心底的欲望。
柔婉的脸上,却显出洞穿一切势在必得的锐气。
她说:“皇贵妃方才忘了说,待陛下回宫后,文登郎切记提醒陛下赐下避子汤。毕竟——”
“献新人承宠是为巩固地位,皇贵妃可不想平添一位大患呐。”
张清然哼了声,“我那时就起了疑心,皇贵妃固宠无可厚非,可这样的事会吩咐崔御鸾传话?”
“她到底心急漏了痕迹,我打听才知今夜你正好去了承乾宫。”
他抿了抿唇,郑重问道:“今夜,承乾殿中,是否当真只有你和崔御鸾?”
崔黛归听完这一通话脑子发懵。
嘉帝、新人、承宠。。。。。。避子药。
一条脉络清晰的阴谋浮现眼前。
先前娴水阁,她就曾被“献给”嘉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