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点累了。"王洋接过洗漱用品,借机调整了一下站姿,恰好挡住了金母看向床底的视线。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睡衣黏在皮肤上,凉飕飕的。
金母点点头,却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
她走向书桌,整理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晓玲那丫头从小就爱往客人房间跑,小时候每次家里来客人,她都要缠着人家讲故事。"
说着,她突然转向王洋,眼神锐利道:"她没来打扰你吧?"
王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流:"没。。。。。。没有,晓玲很懂事。"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听到床底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是吗?"金母似笑非笑,突然弯腰捡起了什么,"那这是什么?"
王洋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一个小小的草莓发卡,金晓玲最喜欢的那款。
王洋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母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又怎么了?我不是说了放在橱柜最上层吗?好,我马上来。"
金母将发卡放在床头柜上,对王洋说:"你金叔叔总是找不到东西,早点休息吧,明天早餐七点开始。"
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却在门前突然停住:"对了,晚上要是听到什么动静别担心,老房子总有些奇怪的声响。"
"好的,阿姨晚安。"王洋的声音绷得紧紧的。
等金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王洋立刻锁上门,然后瘫坐在地上,双腿已经软得像面条。
床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金晓玲灰头土脸地爬出来,脸色苍白如纸。
"我的发卡。。。。。。"她颤抖着指向床头柜,眼中满是惊恐。
王洋这才注意到那个草莓发卡在床头柜上反射着微光,他猛地扑过去抓起发卡塞进口袋,然后一把将金晓玲搂进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和止不住的颤抖。
"我还以为这次真的完了。。。。。。"金晓玲的声音闷在王洋胸前,带着哭腔,"妈妈最讨厌别人骗她。。。。。。"
王洋轻抚着她的后背,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没事了。。。。。。没事了。。。。。。"
他低头吻了吻金晓玲的头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了灰尘的味道:"但你得赶紧回去了,万一你妈妈去你房间检查。。。。。。"
金晓玲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说得对,我得赶在妈妈前面回去!"
她慌乱地整理着睡衣和头发,又从王洋口袋里掏出那个惹祸的发卡别在头上。
王洋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探头确认走廊上空无一人后,对金晓玲点点头。
金晓玲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留下一个仓促的吻:"明天见,我的大英雄。"
看着金晓玲像影子一样溜出房门,轻巧地消失在走廊转角,王洋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今晚的经历比他预想的任何考验都要惊心动魄,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仍然快得不正常。
床头柜上的牛奶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就像今晚脆弱的平静一样,一触即破。
王洋端起牛奶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体内燃烧的后怕。
他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却毫无睡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
他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回放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幕。
金母最后那句话在他耳边回响:"晚上要是听到什么动静别担心,老房子总有些奇怪的声响。"
这是随口一提,还是某种警告?